慰她, 手帕刚刚已经给她了,思来想去,他脱下外套罩到咕哒子脑袋上。
“你哭吧,我看不见。”
被罩住脑袋的咕哒子怎么哭都不会有人看见,只有细微的哭腔从她手掌下泄露出几道余音。
咕哒子哽着嗓子压下那股子大声哭泣的冲动,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硬是扯开一抹笑容。
“抱歉,让你见笑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奴良陆生突然严肃的打断他,目光真诚而郑重。
“咕哒子小姐,这里没有人要求你一定要笑出来,如果难受的话,那就放声的哭吧,相信父亲他在这里,也会这样做的。”
而且他要是在这里,说不定会把你搂到怀里。
虽然记忆中没有多少属于老爹的画面,可陆生就是知道。
他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在自己墓前强忍着悲声。
“……”
没想到会从年龄在她眼里就是个孩子的人口中听到这么一席安慰,咕哒子一面绝望程度的感到丢脸,一面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泣音。
可恶,奴良家父子都有惹哭人的本事是吧?
狠狠拽下头顶上的校服,在黑暗中有股属于少年的气味包裹,她不自觉的感到些许安心,然后——放声大哭!
当夜晚到来,那座坐落在城市之中的古老大宅点燃一盏盏灯火,投射到纸门上的影子奇形怪状,宛若群魔乱舞。
陆生带着一道小小的影子回来时,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里面会传出动静的屋子,然后在一个走廊的拐角,非常不幸的与毛娼ji相撞。
“哎哟!——纪、纪乃姐!”
下意识退后一步的高挑美女眨眨眼睛,透过毛茸茸的刘海神色诧异的看着表情不安的奴良陆生。
“少主,你回来啦?刚看到冰丽在找你。”
奴良陆生不知为什么表现的十分心虚,磕磕巴巴的应声:“哦、嗯,知道了,我等下就去见她。”
毛娼ji哑然的瞥他一眼,出言提醒道:“少主,你上午不是和她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冰丽一个人回来啦?”
奴良陆生迟疑着没有向后看,也不敢,因为用校服蒙住脑袋的小姑娘正用两根指头威胁似的捏紧他的后腰。
回想起先前的对话。
“不是要去见我爷爷吗?”
“可以去见老滑瓢,但绝对不能这副样子去见!”
“有什么关系,红着眼眶也很可爱啊?”
“不行就是不行!”
所以,陆生尴尬的打发走身旁的那些跟班,硬起心肠无视他们被抛弃的表情,为了咕哒子的面子问题,他只能偷偷摸摸的潜入自己家,还要尽量避免被人发现她的真正身份。
因为但凡看到她的人,都没法无视她此时红彤彤的眼眶和怒气冲冲的脸……
唉,我太难了。
从未像今日一般感受到作为男性的沉重压力,奴良陆生只能尽量糊弄起毛娼ji,却不知他时不时停顿的语气,已然令敏锐的大姐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身为过来人的女士看眼缩在少主背后的人影,眼神什么的就已经了然。
毛娼ji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拍陆生肩膀,语气颇为暗示。
“注意影响。”
然后施施然的重新拿稳被撞歪的托盘,向就近那间和室走去。
门扉拉开,地板上被洒满一地光亮,屋子里面的几只好像猩猩一样的妖怪喝得烂醉如泥,毛娼ji进去,它们正在煞有介事的划谁也看不懂胜负的拳头。
美艳的毛娼ji一出现,这帮妖怪就咋咋呼呼起来。
“快看,是大美人啊!”
“对!是大美人,嘿嘿,大美人给我送酒了,我要喝得一滴不剩……”
“呼呼……我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
迷迷糊糊的醉汉大喊着被毛娼ji镇压,走出老远还能听见纪乃姐姐斥责的声音。
来到僻静的地方,奴良陆生才松了口气,放开拉拽着自己校服衣角的手,偏身告诫。
“你在这间房里等一下,我去给你弄些热水。”
“好。”
咕哒子扯下头顶上的校服,孩子气的扁了扁嘴,一脸的懊恼。
“今天脸丢大了。”
陆生笑笑,不以为意的安慰道:“我又不会笑话你。”
咕哒子斜他一眼。
奴良陆生摇摇头:“你和我父亲是好朋友,和我爷爷也是朋友吗?”
咕哒子想了想,犹豫不定的道:“算是熟人?”
奴良陆生:“唉——那你和我爷爷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咕哒子顿了顿,手掌挥动两下,没有点灯的室内有月光洒落榻榻米,沐浴着这皎洁的光辉,她缓缓将自己经历过的故事一一道来。
当陆生听到所有妖怪都被奇异的“人设”改变了性格时,可是狠狠为自家爷爷捏了把冷汗,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