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怪怪的,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眼林放。这人今天跟吃了枪子一样,碰一下就能怼你个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每个字凿开了看,总有点醋劲在里头。
夏治恍然大悟,顿时明白林放在纠结什么,他贴心道:“你要是想要孩子,朕立刻给你赐婚。”
林放的目光如同箭矢,瞬间盯在夏治身上,见他满面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架势,顿时皮笑rou不笑起来:“皇上若果真想让我娶妻,当日为何偏偏赏了我那么多公子?”
夏治得意地笑了笑:“那不是朕宫里养不了那么多人么,平日赖在这里也是浪费粮食,还是你定国侯府家大业大,赏那些人给你,也不过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不过你若是对女子动了心,朕自然会让你如愿,你不如说说,看上谁家的女儿了?”
“看上别人家的女儿也不顶用,”林放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力不从心地叹了口气,“皇上赏赐的那些公子手段了得,臣每日里辛勤耕耘,先生已警告过我,说我气血两亏,须得多多静养,实在无福消受。”
“你……”夏治诧异地望着他,心里颇不是滋味,咬牙道,“你与那夏起相比,也不遑多让。”
林放谦虚地笑道:“多谢皇上赞赏,臣一定再接再厉。”
夏治:“……”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蹬鼻子上脸!
当日将那些公子赏赐给林放,夏治确实是有心让那些人迷惑林放,好让自己有个喘息的机会,不料事情如他所愿,他心中反而不痛快起来。那些身娇体软的男孩子,年纪不大,手段倒是厉害得很,夏治要不是天生对那种事情有些排斥,只怕早就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林放这个混帐东西,本来就没脸没皮,随时可能发情,现在有了那些公子,还不成日里赖在床上不肯下来?再加上他后院里还住着个青禾,这小日子过的比他这个皇帝还要舒服。先前是什么受了内伤,依他看,说不定是平日里损耗过多,伤了根本!
夏治越想越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一个左拥右抱,另一个活得像个苦行僧?
没道理啊!
林放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转头就跟别的男人搅和到一块,凭什么?就算是女的也不行啊,成天胡来,万一得了什么脏病怎么办?
林放从雍庆宫中离开时,还满面笑容,甫一回到定国侯府,便Yin沉了脸色。
白大先生来给他送药的时候,见青兰在门外站着,奇道:“兰丫头,这大热天的,怎的不进屋伺候?”
青兰朝里头努了努嘴,白大先生会意,摆手道:“你先下去,这里有我。”端着药碗进了屋,看到林放沉着脸歪躺在长椅上,便将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搁,呵斥道:“你个兔崽子,那小皇帝给你气受,有本事你就顶回去,回府冲下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林放捏紧书本哼了一声:“先生,我胸口疼。”
“疼不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白大先生说着便抽出戒尺,抓住他的手腕,朝掌心用力敲了一记,气的胡子乱颤,“别以为你能糊弄过我,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本事,也就哄哄小皇帝。”
林放倒抽一口凉气,缩回手掌,朝掌心吹了口气,方才还满脸狰狞疼得要死,此时已经恢复平静,懒洋洋道:“先生不必每次都如此激将,我知道自个儿没什么出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些年来叫先生费心了。”
他突然如此正经,反倒叫白大先生整颗心提了起来,狐疑地望着他,心说该不会又在想什么馊点子。
林放将手中书本放下,拢了拢衣袖,偏头望着窗外繁茂葱翠的树木,意兴阑珊道:“皇上打算给我赐婚,问我可有看上眼的人。”
白大先生诧异道:“你有何想法?”
“我能有何想法?皇上说要赐婚,做臣子的当然谨遵上命。”
“也好,也好,想来皇上也是明事理的人。”白大先生摸了摸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见林放面有倦容,轻声劝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整日与小皇帝搅和在一起成何体统?再者,小皇帝都有两位皇子了,你却连个知冷知暖的人都没有,膝下也无子嗣,待我百年之后,去地下见了你母亲,有何颜面面对她?”
“叫先生为我担忧,是我的不是。”
“无妨,老夫身为长辈,这些都是理所应当,只盼着你好好娶妻生子,那便也了了我一桩心事。”白大先生摆摆手,“那你可又看重的人选?”
林放有些心不在焉,声音飘忽起来:“此事由皇上定夺,先生只将各家闺秀的画像找来便是。”
白大先生欢喜地过了头,连忙点头:“也是,还需小皇帝做主。”
一个满口敷衍,另一个却上了心,心心念念着要挑些样貌、品性、家世都配得上的女子才行。
白大先生兴冲冲地正要出门,看到桌上冒着热气的药汁,赶忙停住脚步:“来,先喝了药,画像的事我即可便替你去办。”
“先生,”林放偷偷瞥着碗里弄黑的药汁,叹息道,“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