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你也别掺和。”
顾照撇了撇嘴,无所谓的样子,往后重重地倒在座椅靠背上,开始掏出手机来看。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混合着青涩与成熟两种截然相反的特征的脸,就像光明与黑暗同存在某个灰色地带。
简明澄再次从车窗看出去,这时顾恩重正对着一辆车挥手,侧影一如既往的迷人。那车的车灯闪一下,再闪一下,最后终于慢慢发动起来,车尾扬起一阵轻薄的尘土,然后渐渐驶离停车场,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顾恩重回到车里,坐到副驾驶位上,沉默地系好安全带。简明澄略微偏过头来,看似随意地问他一句:“没事儿吧?”
顾恩重抬起头来,略微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随即摇头道:“没事儿。”他反问道,“你呢?真的要开?”
话题不着痕迹地被转换到自己身上,简明澄双手握着方向盘,深深地吸一口气,应道:“嗯!”
简明澄虽然不认得路,但好在车载导航十分敬业,但饶是如此,半个小时以后他还是主动地把方向盘的控制权交回到顾恩重手上。
顾恩重安慰他道:“没事儿,别泄气。慢慢儿来,多开几次就好了。”对于这样的安慰,简明澄只是不甚在意似的点点头,撑着脖子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一行人驱车来到离市区约摸四个小时车程的亚布力小镇,渐渐感受到这里和哈尔滨市内截然不同的氛围。
这天午后阳光很好,但气温仍然很低,这一点一下车就能感觉得到。一眼望去,雪山和针叶林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此起彼伏,如浪涛一般。
简明澄看着周遭风景,深吸一口气——空气里的凉意顺着呼吸道进入肺部,全身立刻一个激灵,他忍不住闭一下眼,再睁开,这一瞬间就感觉眼前的世界像被清水洗过一遍一样,空灵和清澈得出奇。
亚布力周边有几个相隔不远的大滑雪场,大滑雪场周边还隐匿着一些质量参差不齐的小滑雪场,这些地方不知名,往往来的人也很少——他们来的就是其中的一个——据说顾恩重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做什么都比较方便。
这个滑雪场虽然小,但初中高级雪道都有,住宿的旅店条件也很不错,整体构造仿和风建筑,唯一遗憾的只是没有温泉——简明澄这样感慨之后,顾恩重就说:“当初在规划的时候倒是有建一个温泉馆的想法,后来考虑到成本问题,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他这么说,简明澄恍然像是瞬间明白什么似的,狐疑地看向他,问:“这儿不会也有你一份儿投资吧?”显然,他想起了青藤市的Free轮滑馆。
顾恩重却摇摇头,说:“不算投资,只是帮朋友。”
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简明澄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感慨道:“不愧是商学院出来的。”
顾恩重很大度地没有计较简明澄这番Yin阳怪气的感慨,他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揽过简明澄的肩膀,两人一步一步,一起慢慢往前走去。
雪地上留下两个人并行的脚印,顾照在后面跟着,一歪头,一撇嘴,无奈地向另一边迈了两步。
走到半路,顾恩重突然开口说:“这里面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儿,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这么说的时候,他摸到简明澄的手,把它慢慢包裹进自己的手里。简明澄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话。
风景很好,人也很好,那就让事情也更美好一点儿吧。
滑雪场的主人还真的是个日本人——这一点让简明澄感到既意外又不是很意外。据顾恩重说,他这位朋友是以前拍戏的时候认识的,原本做的是跟电影和动画有关的编曲工作,后来在哈尔滨定居下来,在这里经营滑雪场。
山田先生——顾恩重是这么介绍他的。
“初めまして、かんめいちょうです。どうぞ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简明澄也用日语跟他打招呼,山田先生有点儿惊讶,很友好地伸出手来跟他相握——就连顾恩重也没想到似的看他一眼,眼里一点儿惊讶,一点儿惊喜,随即满眼都染上笑意。他不曾知道简明澄也能说上两句日语。
简明澄在藤大二外学的就是日语,只是这么多年不用,大都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也就只有这两句还能拿出来卖弄一下。如此自觉这门语言自己拿不出手,自然就没有跟顾恩重提起过。
山田先生在中国生活多年,中文也很不错。他的妻子莫菲是中国人,妻子留学日本期间两人在学校里相识、相恋,毕业结婚以后就一同来到中国。
这对结成一段浪漫的跨国婚姻的夫妻俩婚后生下一个女儿,孩子随母亲保留中国国籍,中文名字随母亲的姓,叫“莫雪妍”。小姑娘的性格和名字一样,文静羞涩,见到顾恩重几人的时候也只是浅浅地笑着,右边脸上有一个不明显的酒窝——据说这一点跟她去世的母亲很像。小姑娘还有个日本名字,叫山田美咲,也很是好听。
莫菲五年前因ru腺癌不幸离世,那之后,山田就在这个中国北方的雪野间如“隐世”一般,经营起这个小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