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事儿跟丈夫说了,又说道,“我当时看到咱们建昌建民建国被欺负成那样,心里特别生气,所以那个刘大嫂来道歉的时候情绪有点冲动。听张妈说,他家的莲藕池子已经填上了,刘大牛和刘二牛的检讨书也写了交给我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吧,毕竟住得这么近,要是食堂还需要临时工,就让这个刘大嫂去吧!“
虽然刘大嫂这样无用的人,要是换在以前,兴许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但现在不一样,毕竟这种敏感时期,越是小人,越最好不要得罪。当然了,其实根本谈不上得罪。
隔了几日,刘大嫂提着一罐子腌藕条兴冲冲的来道谢,她笑着说道,“哎哟,赵家妹妹真是谢谢你了,也替我谢谢王校长啊,王校长发话就是不一般,听食堂的周主任说,本来食堂没打算招人的,我这算是特例了!”
赵珍珍淡然一笑,说道,“刘大嫂,你现在去食堂工作了,记住要好好表现,而且不要动不动就提我们文广,这样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这院里没工作的家属也不止你一个,你嚷嚷出去了,别人会嫉恨的,到时候你这临时工说不定也保不住了!“
刘大嫂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赵家妹妹说的对!我们老刘也说了,让我少说话多干活儿!“
赵珍珍点了点头。
刘大嫂左看右看,没找到张妈的身影,她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就疑惑的问道,“张家婶子不在啊?”
因为现在家家差不多都有四五个孩子,家属院里双职工家庭用保姆的人家其实也有一些,但赵珍珍还是怕造成不好的影响,早就不想用保姆了,但张妈这个人做事尽心尽责,这些年帮了她不少忙,因此,辞退她的话,赵珍珍迟迟没有说出口。
张妈大字不识一个,跟她讲时局就是对牛弹琴,出了建昌这档子事儿正好是个由头,就让她回家休息去了。
赵珍珍回答,“对,张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先回家休养一阵再说。”
本来赵珍珍跟张妈说的是她这边暂时不用住家保姆了,但她可以去曹医生家里,谁知道张妈没同意。
每天上班之前,赵珍珍把小建明送到大学里的托儿所,下了班再接回来,没想到小家伙适应的很快也很好,出了头几天哭闹了几场,之后都是很高高兴兴的跟妈妈挥手再见。
这天赵珍珍上午一走进学校工会的办公室,就发现了一个老熟人。
张秘书一身军装Jing神抖擞,正坐在椅子上听工会主席李穗花汇报工作,看到赵珍珍进来,扭头笑了笑。
赵珍珍也冲他笑了笑,不过不敢打扰领导的工作,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了。
李穗花简短的汇报完自己的工作,很谦虚的说道,“张处长,我们工会的工作还存在着不少的问题和不足,以后我们会更加努力,不辜负政府和学校对我们的信任!希望领导能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
市政府给工作小组定的级是处级,所以昔日的张秘书如今被称作张处长。
张秘书笑了笑,说道,“你们的工作做得已经很不错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们借调一个人,就是原来在国棉厂工会工作的赵珍珍同志!”
赵珍珍意外被当众点了名,只得站起来说道,“张处长,我能力有限,希望不会拖了工作组的后腿!”
工作组在平城大学的办公室比他们工会宽敞多了,不但有五间大办公室,还有两间单独的小办公室,张秘书领着她走进其中一间,一个穿戴打扮十分朴素的青年干部接待了他们。
“你就是赵珍珍同志吧,我姓陈,听处长说起过你特别有排文明戏的经验,欢迎欢迎啊!”
赵珍珍上前跟他握了握手,笑着说道,“陈组长你好!”
他们工作组的确是要排文明戏,但他们的情况和国棉厂工会可不一样,大学里人才济济,想要什么样的剧本中文系的那些教授讲师甚至学生都能写出来,演员就更不用发愁了,有没有赵珍珍其实关系不大。
张处长借调赵珍珍的目的,主要还是让平城大学其他的教职工心里有个数儿。
因为前几天有人大着胆子实名举报王文广了,说他虽然现在讲求进步,但其实也是留过洋的人,虽然没有证据他和国外有联系,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一点,这样的人潜伏在平城大学,尤其还担任着副校长一职,是相当危险的!
陈组长在进驻大学之前,已经被特意吩咐过,哪些人的情况需要特殊对待,他和手下发现了王文广的大字报,天还没亮就跟张处长汇报去了,张秘书看到这张大字报气得当场就拍了桌子!
不干这个糟心的差事不知道,原来人心是那么的卑鄙无耻恶毒肮脏!
之前有人举报吴校长,梁校长已经让他很生气了,但那至少还算有证据,现在这个人竟敢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一个大学的副校长!这种风气可不能无端助长!
平城大学这些年为平城各个机关单位输送了不少人才,也是他们需要重点保护的单位之一,已经有两个校长被下放了,若是王文广也被下放了,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