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的确繁华,又是运河途径之地,说来咱济州府也在运河边上,可惜余平县在济州位置太过偏僻,老爷可是找到可行的方法了?”
王氏本就读过书,又跟了他这些年,也有一些见识,百姓靠天吃饭,在运河边上的城市靠水吃饭,他们这土地不够肥沃,离运河又比较远,即使没有天灾,也只能成为赋税一般的小县。
祁盛点点头:“是有一些,不过还在摸索中。”现在东西还没有着落,祁盛也没有多说。
王氏只以为老爷还没找到可行的方法,也不再多问,只疑惑道:“老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夫妻二人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祁盛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也清楚,当初分配到余平县这样的穷僻小县,王氏是察觉出他的不满,前几年这人也只能认命的减轻赋税让百姓过活,但也相应的让上面看不到他的政绩,如今忽然要寻找新的增税方法,这是不甘一直待在这了?
祁盛看了王氏一眼,想了想说道:“我如今正值壮年,也该再加把力了,要是能再往上升升,以后也能多给孩子们一些倚仗,再说这余平县如今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思考下变通,即使恢复正常的赋税百姓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王氏心里惊讶,老爷以前只把期望放在儿子身上,如今这样?“老爷,文儿身子好了以后,这些日子更加用功读书,章先生前几天还夸他文章有了进步,您要去看看吗?”
祁盛点头:“是得看看去。”
等祁盛用完餐离开后,王氏看着自家老爷转身离开的背影,摇摇头,难道她刚才多想了?老爷并没有对儿子失望?
等到祁盛来到书房,就见祁修文已经准备好前几日刚作的文章恭候在此,。
祁盛接过大儿子双手奉上的文章仔细看了下,心里差不多也有了数,儿子行文确实够漂亮。
“章先生怎么说?”
祁修文躬身回道:“回父亲,先生他……他说我辞文华丽,就是……就是内容有些平淡。”
祁修文有些紧张,这篇文章先生确实夸他有了进步,不过在根本上却没有改变多少,他自幼都被父亲严格看管着读书,不通俗世,不触庶务,如今文章作的越来越像纸上谈兵。
祁盛点头:“嗯,章先生之前也这么说过,你有什么想法?”
祁修文撩起衣袍跪地,硬着头皮说道:“儿子资质愚钝,如今文章进步缓慢,辜负父亲的期望,儿子不孝,恳求……恳求父亲能允许儿子能在这济州府内游历一番。”
祁修文说完叩头,只觉得他今天是在发疯找死,上次向父亲提出这个请求时就换来了一顿板子,如今离私自外出还没几天又提出这种想法,不是找打是什么!
脑海闪过父亲那天看望他时的慈爱,祁修文觉得他就是因为父亲那天的行为才敢像今天这样“得寸进尺”。
祁盛看出儿子的紧张心里好笑,不过还是皱眉问道:“你一人外出?打算去几日?”
祁修文此刻没觉得他爹会放他出去,只觉得父亲在盘问他的计划,但老实孩子祁修文也不敢对祁盛有所隐瞒,如实答道:“回父亲,并非儿子一人,同行的还有嘉平县举人徐靖远,河平县举人王之然,济州府举人孙俞行,原本计划是三个月,如今他们已经出发至临近的商平县。”
祁盛了然,原来儿子已经拒绝过一次,这次看来实在是想出去历练一番,“先起来吧,过来看看这些。”
祁修文惊讶起身,有些不敢想象父亲到现在都还没有叫家法,又忍不住欣喜,难道父亲这次同意他外出了!
祁盛把他前段时间整理出来的余平县的大体状况交给儿子,说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祁修文双手接过仔细阅览,边记边忍不住激动父亲居然开始让他接触公务,不过查看过余平县的实际情况,又忍不住皱眉,余平县确实穷困,哪怕这几年稍微好点,但也做不到让家家户户吃饱饭。
“自五年前的那次大旱,如今余平县这几年都在减轻赋税,不过今年也是时候恢复正常的赋税了,不然对上面也不好交差。”
祁修文皱眉,五年的赋税轻减对于余平县百姓来说确实已是天大的恩赏,可照百姓的实际情况来说,恢复赋税就是变相压榨他们的生存空间,到时民生怨道,食不果腹,即使增加赋税对父亲的政绩也没有什么帮助。
祁盛说道:“这次你外出游历,正好到处看看,思考下有什么方法能让余平县的百姓摆脱如今这种困局。”
祁修文躬身领命,能够外出游历的喜悦也淡了几分,他只想着能够外出考察一番民生百事,却忽略了眼前最需要解决的民生问题。
等回到文清院,他还在思考余平县穷困的解决之道。
“文哥,父亲这次允许你外出了,怎么还不高兴。”林氏有些奇怪的看着皱着眉头的祁修文。
祁修文摇摇头,苦笑道:“枉我自诩聪慧,可摆在眼前的难题都不知道解决,竟一直想着去外面探索寻找!”
林氏不解:“眼前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