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
别墅花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倒映在绿油油的草坪中,空气里蔓延着时高时低的嬉笑声。
“爸爸……”
不远处,一个小姑娘奔跑过来。
水汪汪如同两颗黑宝石的大眼睛嵌在粉扑扑的脸蛋上面,弯弯的眉毛下面的眼帘忽闪忽闪的,微微翘起的小鼻尖底下是一张薄薄的红唇,扎着长而顺的马尾辫,粉红的发带在头上颤动着,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周身透着机灵可爱。
“媛媛,不要跑,小心摔倒!”
跟在小姑娘身后的年轻女人声如黄莺,身着鹅黄色的开襟毛衫,配一条淡灰色的齐膝毛裙,成熟中不失青春风采,三步两步跑到她身边,一把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露出甜美的笑容。
站在圆桌旁的男子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光洁的宽额搭着几缕碎发,高挺的鼻梁架着金丝边的眼镜,紧闭着双唇,嘴角略略上扬,双臂环抱在腰间,一直不曾开口说话。
年轻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曾回来的余季阳。她抱着的小姑娘便是杨艺清的女儿,龚熙诺给她起名叫龚玺,小名是媛媛。
余季阳在龚玺出生后不久回国,对于龚熙诺身边突然冒出的孩子惊诧不已,自然少不了一通盘问。
龚熙诺没告诉她实话,不管余季阳怎样严刑拷问,坚持声称龚玺是他领养的孤儿。
余季阳长久地盯着小龚玺,她长得确实不像龚熙诺,看起来是龚熙诺亲生孩子的可能性很低。不过,她还是很怀疑,不能理解龚熙诺为何忽然会想起来领养一个孩子。
龚玺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性格安静,不喜欢哭闹,随便给她一个玩具,她可以默默地坐在小床上玩一天,都不用人刻意去哄她。
余季阳十分喜欢她,撇开令人疑惑的身世,她确实是个讨人喜爱的女孩儿。
余季阳每年都会专门抽出时间过来陪她,尤其是春节的时候,又赶上龚玺的生日,她一般都会住到正月之后。
龚玺学说话的时候,余季阳故意让龚玺叫她妈妈。龚熙诺没阻止,喊来喊去,她不过是龚玺名义上的妈妈,更准确地说,是龚玺对她的特殊称呼。
“妈妈,我爱你!”龚玺坐在余季阳怀里,发出清脆的童音。
余季阳高兴地亲了亲龚玺,夸她:“媛媛,好可爱。再说一次啊。”
“那爸爸呢?”龚熙诺弯腰,捏捏她的小脸,询问。
龚玺望着他,别过头,拒绝:“不要!”
余季阳笑道:“呵呵,这句话可是对妈妈专用的噢!”
龚熙诺不计较龚玺的区别待遇,坐在她们身边,端起咖啡,却没喝,双手握住杯子,感受着温暖。
“哎,某些小朋友一到下午就要困啦。好了,去和芹嫂睡觉吧。”余季阳把迷糊到睁不开眼睛的龚玺交给芹嫂。
芹嫂抱过龚玺,拔出她手里的玩具,向室内走去。
余季阳重新坐回椅子里,盯着龚熙诺,无声地叹息:“熙诺,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龚熙诺抬起头,面对她的目光:“有么?哪里不一样了?”
“你的眼神,总是含着深不见底的思念,还有……你的心,好像被占得满满的。”余季阳用女性独特的第六感分析龚熙诺近来的状态。
龚熙诺没说话,起身走到草坪中间,停下脚步,遥望着远方天空中层层叠叠的云朵,双手插在裤袋里,低下头,皱起眉宇。
时光如梭,一眨眼,三年而过。
时间过得真快,原璟坤,你离开我,整整三年。
你在哪儿?生活得好吗?
龚熙诺在原璟坤离开的半年里,始终在斗争要不要找到他。他虽说未及手眼通天的地步,但要说打听一个人下落的本事还是有的。
龚熙诺终于下定决心要知道原璟坤到底藏在何处,王玉忠在短短的两天里便掌握到原璟坤的踪影。
龚熙诺在接到王玉忠的电话时,内心矛盾,既期待又害怕。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让他再一次退缩,在王玉忠即将开口的时刻挂断电话。
龚熙诺不是不想知道原璟坤的下落,而是觉得即使知道又能如何。原璟坤既然不会心甘情愿地再次出现他面前,那么勉强的结果,无非是彼此伤害。
龚熙诺没有争取,而是选择放弃。
偌大的Cao场,空旷无人,高高的篮球架挂着破落的网袋,随着微风肆意地飘动,一个清瘦的身影倒映在高低的台阶上面。
“哎,你一个人看啥呢?”身影被一个年轻男人踩踏着,伴随而来的是关切的询问。
稳坐在台阶上的男人没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Cao场中间的一条白线,平静的面色含着浅浅的黯然,清清亮亮的眉眼透着淡淡的忧郁。
年轻男人大步迈上来,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总是这样想着。”
出神的男人恰是离去三年的原璟坤,在离开龚熙诺之后,他卖掉原来的房子,没有选择逃离这座熟悉的城市,而是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