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额头上的毛巾,也随着她的动弹,从额头上滑落。
还有那熟悉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是另一个梦吗?
平安哆嗦地伸出手,在黑暗中切切实实抓到他的手,他掌心里常年摸枪的老茧,还有他身上风雪夜归的味道。
平安终于清醒:是他。——叶清辰回来了。
“病得这么厉害,为何不给盖子电话?”叶清辰拧开灯,凝视着身下女孩,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失水般地蜷在沙发里。
可眼泪偏偏却如决堤之水。
叶清辰小心而笨拙地擦去。
“对不起。平安。”
好像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该如何弥补。尽管他刚从国外回来,只在家里呆了不到一小时,便风尘仆仆地赶来。
“妈妈您有爸爸,还有爷爷,可平安除了我,再无亲人。”面对妈妈的不满,叶清辰只好这般安慰母亲。
“早知道就应该留下那孩子跟我们一起过年。”叶建国虽不反对,但总觉得儿子这事办得不甚圆满:“清辰,你总不能瞒她一辈子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说清楚,带她回家?”
也许是时候呢,把平安带进自己的生活,就算他不在,还有他的家人可以照顾她,不是吗?
只是——
叶清辰突然想到身上那些伤,这次围剿z国黑马军团时被炮弹攻击的伤口,他又没了勇气。
他害怕平安知道后会担心甚至离他而去。因为这个女孩已失去太多,只怕已无力承担任何生活的变故。
他曾答应她。此生必定后她而去,为她好好活着。如今看来,这个心愿,竟未必能实现。
他出生入死,却第一次面临上次那样的险情:一颗“上帝拐杖”就在自己身边爆炸,如果不是为了掩护战友,他也许能跑出引爆范围,但那个时候,他又岂能置战友不顾。
“好家伙,几百万一声响就没了,这到底是反叛军,还是政府武装?”侥幸脱险后,战友看着被夷为平地的战壕,忍不住后怕。
多少次,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与死亡擦身而过。
如果这个时候跟平安说,会不会反而徒添她的苦恼,毕竟她生着病,又过年……
想到此,叶清辰咽下涌到喉间的话语,只默默把平安扶起:“我去煲点粥。”
平安拉住他:“清辰,大过年的你过来我这,你家人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叶清辰叹口气,这种体贴,比起责备更让他难受。
他抱住浑身滚烫的平安,只觉得心都抽搐在一起。
“现在我们先洗个热水澡,散热。”
平安仍含糊坚持:“我说真的,清辰,如果你一直这样,你父母会埋怨我的,我以后还怎么去你家做人?”
叶清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怜惜,都这个时候呢,还担心自己嫁过去怎么做人儿媳?——此时此刻,他只想把她翻在他大腿上,然后狠狠打她屁股,问责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当然,他舍不得。
“今天大年三十,现在是晚上十点,火车飞机估计都已停止售票,你要我怎么回去?”他把她放在花洒下,不顾平安反抗,脱下她的全部衣服。
“汗水把衣服都浸shi了,这样捂着,好好的人都会捂坏。”
他终于把她剥得毛都不剩。看着身下肌肤似雪的女孩,叶清辰艰难吞下喉间欲望。
他用力甩头,努力排除心中杂念。
平安意识其实已模糊,除了全身心攀附在叶清辰身上,她几乎没有任何力气,就连她使劲推开叶清辰的举动,都像棉花掉在铜墙铁壁上,轻如涟漪散开。
不过,被叶清辰这么半强硬半哄地一弄,洗完热水澡出来,平安还真的舒服了很多,至少能喝进去水,连同药。
叶清辰先用被子把平安裹起来,把她抱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让她看晚会;接着又在冰箱里找了半天,才找出一跟胡萝卜还有一些米。
他看着空荡荡的冰箱,不由得长叹口气,看来还是不能放任这个女孩一个人生活,估计回来到现在,她都没好好做过一顿饭。
如今的盖子身边有了王大勇,那王大勇又是个缠人的主,平安也不好意思再插进去。她太骄傲,对盖子的事又分外小心,所以即便病成这样,她都不肯给盖子他们电话。
就地取材,叶清辰用一根胡萝卜,简简单单熬了个粥,权当两人的年夜饭。
端到平安面前时,她还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你吃饭没?”
叶清辰点点头:“我在飞机上吃了点。”
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吃,也没心情吃。
他先喂平安,平安勉强吞咽,还是在叶清辰的“命令”下,最后实在受不了,她皱着眉,可怜兮兮地看着叶清辰:“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吃?”
叶清辰这才放过,端过她碗里的稀饭,喝了个Jing光。
“别喝我剩下的,会传染。”平安制止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