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继续自说自话:“我家虽不开煤矿,可我爸是国土局的,我妈是卫生系统的,在我们那,也算是有头有脸。”
平安忍住内心狂吐,心里一阵奇怪,自己前世到底是有多瞎眼,才找了这么一个奇葩。
嗯,他妈妈确实是卫生系统的,不过只是一个护士而已,扎针上药了几十年,连一个护士长都没混上;在家里却分外摆谱讲究,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消毒遍。
009、宿敌
“平安你刚从店里回来快去洗手,谁知道你每天摸那么多人的脸和身体,会不会带病菌回家。”
“妈,我每次给人做完美容都有洗手。”
“不算,你得当真我面洗一次。”
还有——
“平安衣服不能这么晾,你得这样。”她把平安刚晾的衣服一一取下,又做示范,然后指着一堆shi衣服吩咐平安道:“按照我刚才说的,重新晾一次。”
总是拼尽全力地找各种茬,仿佛于这些细节中,她能找到无限快乐——指使平安、享受一家之主高高在上的那种快乐。
除了默默承受,平安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因为赵权始终不肯搬离父母。
此时此刻,见赵权说起这些事,平安不禁冷笑道:“赵权,敢问你今年贵庚?”
“我20,你了?”赵权欣喜道,难得女神主动开口问他年纪。
平安当然知道他20,比她大两岁嘛,她忍不住奚落道:“你20了啊,我还以为你只得两岁了,张口闭口妈妈,妈妈。”
前世他不就是个妈宝男嘛。
平安的话,逗得车上的人都哈哈大笑。
本来大家都来自天南地北,互不相识,也没几个人交谈,所以除了赵权一路上喋喋不休,说着他的家世,还有他对他身边女孩的大献殷勤,其余没有一个人说话。所以这时候平安的话一出口,全车的人都听到,都忍不住笑出声。
赵权终于讪讪住口。
平安看着窗外的风景,近二十年前的b城,远无那么多高楼大厦,还比不过羊城的某些地段,当时平安还心想,是不是因为沙尘暴,所以不敢建那么高呢。
不过她很快自嘲笑笑,后来这里的风尘暴不更大吗,还不是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不过,b城真大啊,坐了近一个小时了,走走停停地,好似还在原地绕圈。
红绿灯时,不时能听到浓厚的儿话音的售票员:“上车买票啊,自觉买票。”
这时候,还没有自动售票机呢。
一路颠簸加等红绿灯的,开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b大门口。
平安仰头看着那雕栏玉砌的红色砖墙,还有门檐牌匾上的四个大字,不禁有些恍惚。前世里,b大还只是个遥远的名词,是她艳羡却认为和自己永远没有关系的地方,如今,她却要在这里上学,还四年,或许更久。
不管怎样,平安不想辜负,前世她唯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多读书,这一世重活,她说什么也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因为平安明白,现在填充多少,将来便能吐出多少;当活到一定年纪,你读过的书,经历的世事,都会清晰映照在你脸上,反映在你处理的每一件小事上。
于是她问赵权:“图书馆在哪里?”
“就在我们宿舍楼旁边。”赵权赶紧说道,本来车上平安当众奚落他,他还以为没戏,没想到平安又过来理他。他还心想,毕竟是小地方来的女生,装矜持。
“等下我先送你回宿舍,然后我再带你四处转转,除了图书馆,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情人坡,堕落街,吃货廊,很多很多,包你喜欢。”
平安一点也不感兴趣,更不想让赵权靠近她的宿舍。
“你回去吧。”在宿舍门口,平安对赵权说:“我对你说的那些地方一点也不感兴趣,对你,就更加没有兴趣了。”
她接过赵权帮她提的大大小小的袋子,心想,就当你在还前世的债,你推我下楼,如今又送我上楼,咱俩之间,就此一笔勾销。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一句谢谢都没有,女人太硬梆梆不是好事。”赵权不禁有些气恼。
平安冷笑:“还有更硬的,你要不要尝试?”
“什么?”
平安举起手中背囊,作势敲下去。
赵权狼狈而逃:“野蛮人。”
经管系地宿舍在五楼,一间房,睡十个人,上下两张铺,感觉屋子里全是人。
平安进去的时候,其它同学都到的差不多了,她们正围着里面的一个女生,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什么天坛、长城,没劲透了,秀水街更是肮脏拥挤,我们本地人都不会去那些地方。”女孩大着嗓门说着:“我们一般去后海划船,去三里屯喝酒,去东四胡同撸串。”
她说话的那股子优越强调,和叶清辰一模一样。
平安悄悄走进去,见每张床上都贴着名字,便依顺找到自己的,是靠门的上铺,也可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