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数学,其实就是理解和逻辑。以前不懂,是因为还不明白为什么要出这样的题目,看着每一字都认识,却不明白其中意义。但后来平安自己做生意,做人,才知道,数学其实就是生活,至少是生活的一部分。
举个简单的例子:她以前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去计算那所谓的相遇问题;但现在她知道,如果她和别人约了谈生意,时间又很赶,她就可以算算双方之间的距离,然后选择两人都合适的地点。
其实,用数学思维来看,就是相遇问题。
这样一想,又把初中和高中的数学课本的大纲从头至尾看了一下,知道了大致要掌握的内容,平安的思路渐渐明晰。
她决定把每一块知识点提炼出来,做成“树干”状,然后把每一条定理和公式挂在相应的“树枝”上。
当然,这项工程要和盖子一起完成,她不能一个人先起步。
平安站起来舒舒筋骨,满足地舒口气。
门外传来敲门声:“平安。”
是爸爸的声音。平安走过去,小心打开一条门缝:“爸爸你怎么有空过来。”
平常春欲推开门,却被平安有意无意地拦住,他不由得有些气恼:“你这孩子,我自己家,想回来就回来。”
“蒋阿姨会答应?”平安朝对面努努嘴。
“是你蒋阿姨让我过来的。”平常春终于挤进来:“听丽丽说你最近赚了点钱,依依也说你刚才又是杀鸡又是宰鱼的。”
他下意识往厨房方向看去,许是鸡汤的香味,平常春艰难吞了口水。
果然,平安心里冷笑:和前世一样,无事不登三宝殿,要钱了才会过来索要血脉亲情。
平常春没看出女儿冷下去的表情,或者说他故意忽视:“还有吃的吗?”
他在单位开车,每天下班时间不定,有时很晚回来,但蒋依依十指不沾阳川水,饿了,反而会指使平常春当煮夫。
平安什么也没说,舀了碗鸡汤,又把饭菜简单热了下。平常春三下五除二飞快吃完,这才满足地咂巴嘴。
“你知道的,以前为治你妈妈的病,我欠了不少债。现在你赚钱了,能不能把钱给我,我去先还上一部分。”
“而且你nainai前阵子从你叔叔家离开了,要求我们三家每人分担生活费,我的日子,实在很紧。”
平安的心,狠狠地抽搐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流露,只淡淡说道:“本来是赚了点,但今天我去医院抓药,把钱都花光了。不信你问丽丽,她一直跟踪我,她一定知道。”
“她没跟踪你。”平常春有些尴尬:“你妹也是关心你,怕你跟着盖子学坏,走歪路。”
“钱真的没了?”他不死心,贪婪的眼神四处张望,甚至夺步挤到女儿的闺房,把她的床、书包,搜了个遍。
他就是忘记了隔壁病重的妻子,也幸亏他选择性的视觉盲点。
平安倚着门站住:“爸爸,你说你欠钱是因为治疗我妈妈的病,但我的妈妈又是你的谁?她是你的结发妻子,是和你许下生生世世的女人。没有你和她,又怎会有我,没有你们的夫妻关系在先,又怎会有我和她的母女情分?”
平常春对这番话置若罔闻,他搜遍全屋未果,懊恼的扔掉女儿的书包,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我就知道你烂泥扶不上墙,和你那个妈妈一样丧门星。”
他嘭地用力关上门,扬长而去。
平安站在黑暗中,心冷成清辉。
这样也好,一碗鸡汤算是最后尽孝,以后就当陌路人处。
后来吴胜利再邀平安入货,被平安一口拒绝。她不想再趟这种浑水,且有些招,用过一次后,也就废了。
她不过是占了个“先”字商机而已。而现在,满大街的都是周星驰和《喜剧之王》。
“我们可以进别的呀。”吴胜利不以为意:“要不你列单给我,我自己去买。”
平安摇摇头:“胜哥,我有更好的点子。等等吧,再等半个月。”
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她彻底翻身的机会,让吴胜利赚的这一笔小钱,不过是平安给他的敲门砖。
可是,有人赢就有人输,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音像市场。因为吴胜利这次的异军突起,他的录像厅以及他的歌舞厅,名噪一时。
这就动了其他人的nai酪。
那天晚自习后,平安照例抄小路回家,平常这里摆着夜市倒不觉得有什么,但那段时间,全市都戒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所有小贩都被集体清出场。平安因为走惯旧路,且九十年代的x市,还相对淳朴。
所以,起初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渐渐察觉到不对劲,身后有几个人如影随形,她走他们就走,她缓他们几个就缓。
平安干脆停下来,转身面对他们。
不过两三个地痞样的年轻男孩,平安当时还没意识到危险,只委婉跟他们说:“我没钱,你们看得到的,我只是个穷学生。”
“我们不要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