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活捉了回去,指认你那日去驿站拦截了给皇上的御状。”
“舅舅他……出事了,他到修泰去,利用官职之便私收重税。银票,已经在徐家搜出来了,修泰的知府也指认了是被他胁迫。”
姜柔说到这里,声音也颤抖起来,紧紧握着他的手,“太子说,那封信件,本是修泰的知府写给皇上的御状,告的正是舅舅,而你为了包庇舅舅,去拦截了那封信。”
郁子肖听了,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突然缩起身子,剧烈地咳了起来。
“侯爷!”
姜柔去扶他,就见郁子肖嘴角有鲜血流了下来,手上沾染了许多。
郁子肖只觉得腹腔中的血都在向外呕,像积了一口郁气,被压抑在身体里,这些血将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只恨不得将这血全都吐出,才顺得了那口气。
原来这一切,早就是萧承文安排好的。
他早该想到,萧承文即便看重莫中何,也不该让他看到所有的事情,而自己也在得知阎周有问题后,就当机立断下了决定,才会在驿站被萧承文堵了个正着。
私拦御状,包庇罪臣。
这是欺君之罪,况且他还有与徐若宏窜通之嫌。
“郁家,徐家……”郁子肖沉默半晌,竟痴狂地笑了起来,“萧承文这次,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了!”
☆、第三十八章
“侯爷……”姜柔抓紧他的手,?“还有宣王在,?你要安心养伤,?切莫冲动。”
“不……”郁子肖低喃着,?突然伸手在上衣前襟中急促摸索了一番,?抽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御状,还有这份御状在,?我要把这个交给宣王!”
还有外祖父和姨母在,若只有徐若宏一人犯了罪,?未必会牵连全家。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能承认他拦截了告发徐若宏的御状,否则便是默认了徐家与郁家皆知此事。
外祖父掌财政大权,?此事若将徐若宏的罪名钉死,太子必定会在外祖父那里做文章,极有可能给他们打上一个私用财权作威作福的罪名,到时候再加上太子的推波助澜,他郁家与徐家,?就真的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郁子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姜柔急忙拦住了他。
他心中所想,?她怎能不知,?可是如今这情形,郁府外都是太子的人,郁子肖如何能将御状交给宣王,她劝道:“你伤势未好,?不可妄动。”
姜柔看着他,下了决心:“侯爷信得过姜柔的话,让姜柔去。”
“不,不可。”郁子肖挣开她的手,转过身来一字一顿道,“我不能再将自己的软肋,交到他手中。”
郁子肖虽还在病中,力气却也是姜柔不能及的,郁子肖腿上的伤尚未痊愈,步子并不稳,姜柔拉扯着他,却也挡不住他的步伐,正当郁子肖走到门口时,那门却突然从外面推开了。
云辞走进来,看到郁子肖已醒,似是有些诧异,目光一转,就看到姜柔求助的神情。
姜柔急道:“侯爷他要去送御状。”
云辞拦住了郁子肖,看着他:我去送。
郁子肖自然明白自己如今出去几乎等同于送死,然而却也没有其他办法,牧风还未将杜文梁带回来,只有将此信速速送去,才有可能挽回局势。
此时他看着云辞,心中顿然升起希翼,紧抓着云辞的臂膀,全然不见了往日的骄矜:“云公子救命之恩,将来若有机会,我定然竭力相报!”
云辞点头。
“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云辞从他手中接过去那封信,转身欲走,姜柔突然叫了他一声:“云公子。”
云辞回头看向她,姜柔道:“可否……让我一探公子的后颈,公子为我二人涉险,姜柔无以为报,只能献上绵薄之力,只求公子能平安归来。”
云辞看着她这些日子渐渐消瘦的脸颊,摇头表示:不必。
“云公子……”姜柔还想再劝,云辞却已转身离去了。
她推开门,已不见云辞的身影。
————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还养你们来做什么!”
王喜看着面前空手而归的几人,怒气冲天,恨不得将桌上的东西全砸了才好。
自上次他弄砸了寻回玄影叠册的事后,太子对他的重视大大降低,此次好不容易将这样一个差事交给了他,手下却如此无能,不过是到郁家找个东西,却频频无功而返。
下属站在那里,一脸苦相:“王大人,郁家有闵宜夫人在,小的们也不敢进去肆意搜啊!”
“不过是个女人,也把你们吓成这样!”王喜面露不耐,泄愤地踢了眼前的人一脚,“此事还得让我亲自出马!”
他倒要见识见识,这闵宜夫人,究竟是什么鬼煞!
郁家外这些日一直被王喜的手下监视着,今日大门被从外面猛然推开,一双官靴踏了进来。
管家看拦不住这些人,连忙跑到后宅去禀告闵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