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尽力而为。”伊娃点了点头，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人丢了小小的石子，泛起不甚明显，但清晰可见的涟漪。
用很有民族风情的长襦袢裹住丰满柔软的身躯，沙耶香踩着碎步走过来，跪坐在伊娃面前，十指并拢很端正地行了一礼，柔声说：“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应该尊敬的前辈，这次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真的非常非常多谢。”
大约半分钟左右过去，伊娃深吸口气，睁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揉了揉眉心，说：“情况有点麻烦啊……”
确认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不会更加放肆之后，伊娃松了口气，抽回手，有些局促地往旁边挪远了大约半个屁股的位置，压下心头飘过的淡淡失望，端正坐姿，继续等待。
这对话让韩玉梁本来放下了几分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我的大……”克瑞斯汀的话戛然而止。
克瑞斯汀明亮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完全没有这部分资料和记忆。伊娃，你接下来是不是该提出，给我做个特异点识别了？”
“可是，她身上尖塔的气息很弱。都不如你身上的强……远远不如。”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伊娃赶忙说，“如果说你身上的尖塔特异点是个强壮的成年人，沙耶香的顶多就是个小孩子。我没记错的话，尖塔的特异点在某种条件下是会分裂生殖的。单纯看你们两个的话，倒像是你感染了她，而不是反过来。啊，当然，她身上的也不像是普通被感染的样子，所以我才感到很困惑，要是能更进一步识别得清晰一点就好了。
沙耶香倒是想了想，说：“因为这个能力已经是我的，您识别出来的也只是这个事实而已，是这样吗？”
伊娃下意识地往后伸脖子，勉强拉开距离，小声说：“那个……脸，太近了。”
“请务必帮我这个忙。”韩玉梁不退反进，把距离拉到更近，灼热的目光和温暖的鼻息一道侵袭上她的面孔。
证，驳回了。”
伊娃马上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啊。我需要最低限度的真实肉体接触，稍微远一点还可以接受，但你这样……已经没有身体的情况，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发动能力了。”
这本来也在韩玉梁的计划之中。
伊娃不太适应这么这么正式的问安，目光略显慌乱地来回飘，最后落在沙耶香那令同性都挪不开眼的深邃乳沟上。她盯着看了几秒，有些不自在地横胳膊抱住了胸，“我也不一定能给你解决。先让我看看好了……”
“对。”伊娃松了口气，看了一眼韩玉梁失望地皱眉，又赶忙说，“但因为你是改造成品，不是真正的适格者，相对于我来说，算是非常弱小的等级。所以，我想，如果那个给你造成困扰的呓语是包含在你接受改造所用的素材里，那我加大识别强度，也许，可以像是从孩子的相貌中猜测父母身份一样，找到问题的根源。”
“对。她的双重人格……呃，或者说灵魂共生都不是问题，因为她的肉体的确是被改造到具备超能力的，而且能力对象还是自身，特异点可以被识别出来。”伊娃一边思考一边解释说，“但是，呜唔……你让我想想怎么解释。她造成的特异点，我识别出来，是她的。你明白吗？”
扬长避短，就是这个道理。
韩玉梁摇了摇头。
很快，门开了。
撩起窗帘的海风，送来了门中传出的清幽白梅香。
韩玉梁叹了口气，“供体就那么几个，沙耶香要么是超能系，来自天平，要么是精神系，来自尖塔。她听到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天平好像是男的吧？”
“哦？”韩玉梁心中一紧，“很麻烦么？”
“我相信你。”韩玉梁抓住她的手，用极其诚挚的目光，拿出诱奸寡妇的决心和男性魅力，注视着她道，“你连我的内功都能识别出来，小小灵异不在话下，你尽管试，就算真的不成，我也绝不会怪你，依然很感激你肯出手相助。”
伊娃显然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满脸茫然地看着他，拖了一个呆滞的长音，“啊——？她这应该是被女鬼伏体了吧？梦野家的通灵体质，吞易引来这种脏东西的。你们要不要考虑请个和尚来做法啊？”
趁着沙罗去克瑞斯汀给出的私密房间里做准备，韩玉梁很详细地提出了自己这个疑惑。
那她能进行识别么？
巧得很，沙耶香同样没有属于她的肉体。她从灵异角度来说，甚至可以算是附身在妹妹中的一丝游魂，心理学上，都能当作梦野小夜子分裂出的独立人格。
她应该是想起来，她最原始最真实的那个肉体，已经带着她满负荷储存过无数负面情绪与记忆的大脑，一同步入了期待已久的死亡。
他的本行是采花贼，转职才成了半吊子清道夫，侦探纯属挂名。那当他需要保证一个女人对自己尽量诚实的时候，拿出的专业水平，当然还是勾引调情肉体征服反复冲入心灵捷径那一套。
她拿过沙耶香的手，让指尖轻轻贴着额头，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