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先别行刑,他对我或许还有些用处,明天我亲自走一趟吧。」
若叶:「陛下,见那种人渣只会污了您的眼睛!」
祭月边走边说:「没关系,反正我是个瞎子。」
若叶闻言,一阵无语,跺了跺脚,喊道:「陛下您等等我啊……」
两人离开后,良久,密林中一位老者现出身形,摸着擦伤的右臂,叹道:「好险,没想到都这么小心了还是被她察觉,这就是【群星之坠】的箭矢?比老夫想象中更快啊。」
神秘老者捂住手臂,圣洁的金色光芒从掌心透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痊愈……金牙从暗无天日的牢房中醒来,他没打算起床,翻了个身,冷不防打了个喷嚏,赶紧将破烂的毛毯往胸口上拉了拉,对于这个在沙漠边缘成长的地精而言,阴冷潮湿的地牢无疑是最糟糕的住所,但谁让他是个囚犯呢?还是个死囚!金牙其实原本不叫金牙,只是当他赚到第一笔巨款的时候,便豪气地用金子补上两颗自小就缺失的牙齿,从那以后,旁人便叫他金牙,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都快忘记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了,忘记就忘记了,反正都是他随便取的。
金牙是个人贩子,准确点说,是个女人贩子,或许是作为孤儿的惨痛经历,他只卖女人,卖漂亮的女人,却从不碰孩子,就这点而言,他比永恒大陆上大多数的人贩子都要有底线,他不否认自己是个混蛋,但也有他自己的原则。
干这行当然是有风险的,特别是在精灵的国度,他也不想摸到这千年王国里冒险,无奈那个叫黑钢的魔族巡察使给得实在太多了!多到他无法拒绝的地步,可好死不死,那个叫黑钢的买家居然说死就死了!据说还是可耻地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更可恨的是他雇佣的两个眼线怕收不到钱,转手就把他们给全卖了!呸!没想到本大爷卖了一辈子的人,最后竟然也让人给当货物卖了!锈迹斑斑的牢门刮出牙酸的声音,金牙不耐地转过头来,嚷嚷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大清早就来吵着,你们这些长耳朵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眯了眯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来的不是看守的狱卒,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只需要看上一眼,便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女人……作为人贩子的他当然认得这个女人,谁让她是永恒大陆上最出名的盲女呢?她是千年王国的现任女皇,【月下夜祭】祭月。
金牙张口结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祭月这种大人物为什么会跑到这牢房里见他这个人渣,杀他?别玩笑了,这种事需要女皇陛下亲自动手?祭月往牢中各个角落扫了一眼,随手撑开一道结界,隔绝空间,淡淡问道:「你就是那个只卖女人的人贩子金牙?」
金牙连忙坐起身来应道:「没……没错……我……我就是金牙。」
祭月:「听说你对女人很有办法。」
金牙斟酌半晌,说道:「陛下,做我们这行的,说对女人没办法您信么?」
祭月:「对什么女人都有办法?」
金牙:「这个……不好说,但我从未在这方面失手。」
祭月靠前几步,弯下腰细声问道:「那你……对我有办法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金牙耳中却犹如霹雳,女皇陛下问自己对她有没有办法?这到底是女皇疯了还是自己疯了?金牙捏了捏大腿,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咬牙道:「我可以试试……」
反正都是死囚了,难道还能多死几次?祭月:「我们做个交易吧,金牙先生,你的死罪是免不了了,但你可以在死前获得一件梦寐以求的礼物。」
金牙仍是觉得难以置信,哆嗦着问道:「陛下您指的是……」
祭月:「我的身体。」
女皇的俏脸依旧恬淡如初,如同在谈论着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
金牙:「尊贵的陛下,请问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我并不是有意探究您的秘密,只是这个对我们而言都至关重要。」
祭月:「这个自然会让你知道的,首先,我并不是普通的精灵。」
金牙心里暗忖道:这不是废话么,普通精灵能让神意武装看上?祭月:「你刚是不是在想我说的是废话?」
金牙哑口无言……祭月:「我是由这片森林孕育而成的精灵,所以在我成为女皇之前,没人认识我,也没人知道我从哪里来,噢,你一定又在心里疯狂吐槽了对吧?」
金牙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陛下您的意思是,你既没父亲也没母亲?」
祭月:「没错。」
金牙:「那咱俩挺像的……」
祭月:「我从出生起就开始被森林意志教导各种学识与技巧,我之所以是个盲女,是因为对于森林来说,感知比视觉更可靠。」
金牙:「你的感知甚至可以读心?」
祭月摇了摇头:「我只是藉由你的体温,心跳频率,动作,面部肌肉变化以及声调来推断你的内心想法罢了。」
金牙目瞪口呆:「这样都行?那你去赌场岂不是赢定了?」
祭月:「赌博这种行为对我来说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