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兰病重后,李五郎把翟家的内务账目都用心管了起来,坐实了管家这个职务,虽然和翟牯欢爱的次数很少了,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可能天天伴在老爷左右,他就心满意足了。钱先生钱旺都不知道的很多关于老爷的事情和秘密,他李五郎却是知道的,而且很多情形下还是“共犯”,这就足以说明了他在老爷心目当中特别的地位,也许那没有多少爱的成分,不能和钱氏父子相比。可至少,老爷是信任他的。
赵明诚一听有戏,赶紧添柴加火,“反正这美景难得,就算如你这般生长在洛青镇上的土着,也肯定是没见过雪东湖的景致罢?”
笑了笑,“老爷现在身体越来越好了。”
赵明诚看出了钱旺心中的迟疑,“旺旺,这织造厂离渡口不过百米远,咱们坐船到东湖码头最多一个时辰,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晴东湖不如雨东湖,雨东湖不如雾东湖,雾东湖不如夜东湖,夜东湖不如雪东湖。如此美景,岂可错过?”
赵明诚拉着钱旺上了船,命赵家的两个下人摇着船往东湖驶去,不到一个时辰,小船迎着大雪到了东湖码头。上岸后,一行四人先去了绿柳茶庄,有些意外的是,他们在这里碰上了翟氏姐妹,翟铭宛眼尖,先行向钱旺打了个招呼,原来她们也来东湖赏雪了。
钱旺心中一合计,这门生意倒是做得,既能出门去玩半天,还能省了不少工夫,不过他担心是下雪不方便。
钱旺烦透了赵明诚,本来至多一天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现在搞不好明天都完不成,要不是叶素贞强加给他的任务,让他带赵明诚实操熟悉家族事业,他今天就可以收工的。可他又不能过份得罪赵明诚,赵明诚怎么说也个县太爷呢。
钱旺正头晕脑胀着,天上纷纷扬扬的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赵明诚一脸惊喜的拉着钱旺,“旺旺,我在这里算数算得昏头昏脑的,你陪我去东湖玩玩好不好?”
这时天开始下起了漫天的大雪,李五郎不再言语,专心的驾车朝织造场方向驶去。两人心照而不宣,李五郎知道翟牯刚在叶素贞那里交完公粮,心里头却不放心他的小心肝宝贝钱旺,怕钱旺被赵明诚给占了便宜---现在翟牯的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李五郎,不但因为李五郎早就跟着他,是他的房里人,更重要是李五郎很好使,他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守得住秘密,还很能做事。有了李五郎,翟牯家里家外的事才能处置得滴水不漏,这样的心腹打着灯笼也难找。
“就你废话多,看我把你给宠得无法无天了,赶紧走!”翟牯催促起了对方。
喝了
李五郎摸了摸被打的脑门处,转头望着翟牯还是笑,“老爷,坐好了没,我这就抽鞭子了。”
要是别人这样对赵明诚说话,赵明诚早就忍不下去了,可钱旺这么说,赵明诚反而腆起脸皮哄起了对方,“旺旺,今天你陪我去玩,明天我就不烦你了,你把账对好就行,用不着带我盘实物了,有问题的地方交给赵四去查就是。你也知道,我娘管不了我,她不过就是让我熟悉一下家业而已。我说不来织造场了,她也强不着我。”
赵明诚和钱旺到了织造场后,由赵四领着去了仓库,一一核实起来。钱旺做事认真,拉着赵明诚一样样实物的辩明确认数量和质量。赵明诚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对这些绸布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他现在只对他身边的这位美人感性趣,他觉得对方是那样芬芳诱人,要是能把对方搞上床,洗净剥光了陪侍左右,那肯定能让人性福无边。赵明诚本就是好色之徒,而钱旺正处于最好的年华,最最关键的是,钱旺缺点心眼,缺点家世,他最不缺的就是个色!
钱旺冷冷的回复道,“要是现在去了,手上的活明天都做不完,你倒是好交差,反正是你家是你娘管着,你知晓个大概,心中有数就行了。可我不一样,差了或是多了一毫银子一块绸布都得找到实处,查清原因,要向东家交待。”
钱旺一听,笑了起来,“明明说的是西湖,你改个字就套用到东湖上来了?”
翟氏姐妹出现在这里,根本原因是翟心妍另有心计,因为王逸文可能就是在这两天要回来了,她可不想让王逸文见着翟铭宛,于是在绿柳茶庄订了一处僻静的别院,今天姐妹两就带着丫环下人在这里住了下来。翟心妍盘算着明天雪一融,她就回家,留翟心妍一人在此,反正绿柳茶庄吃喝玩乐无所不有,还有几个丫环下人伺候。
钱旺清点了一阵工夫,觉得累得不行,身边的赵明诚就不是来办事的,完全就是一个拖累,钱旺搞清楚了的事情,还得向赵明诚解释一次,有时一次还不行,得说二次三次。
钱旺口干舌燥,只想甩了赵明诚,自个一个人做才好,然而赵明诚又如尾巴似的,形影不离其左右,左问右问的,把钱旺烦得要死。
钱旺被他说得心动了,“那怎么回来呢?”
翟牯拍了一下李五郎的脑袋,骂道,“你少跟我废话,再跟我贫,看我治不死你!”
赵明诚拍拍胸脯,“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肯定能把你送回翟家湾。”赵明诚说完,就拉扯催促着钱旺到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