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外的事情是最难以控制的,本来文梓桥深信不疑的事最后也成为了一个谎言,就算心脏强大也不得不有点怀疑人生。
然而比他更无法接受的另有其人。
当年文梓桥和老爷子的鉴定报告是假的,但文父对他和文梓桥是亲生父子的关系深信不疑,文父听了文梓桥的话,笑容瞬间僵住,他开始怀疑世界了。
老爷子刺激受大发了,文梓桥说完话没多久,老爷子的一半身子已经在轮椅上抽抽了,嘴里吐白沫,文父现在管不了他人死活,文梓桥只好吩咐其他人送他去医院。
女婿朝儿子女儿使眼色,两个外孙立即明白了,纷纷跟文梓桥和文父告辞,一同护送老爷子去医院。
接下来就是文父和文梓桥的算账时间。
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亲生父子,文父一时难以相信文梓桥不是自己亲生的,冷静下来之后立即要求做亲子鉴定,他吩咐助理:“联系冯医生,我们现在马上过去做鉴定。”
文梓桥在旁边不置可否。
很快助理打完电话回来,他欲言又止,“文总,医院说冯医生前两天辞职,今天没上班,一直联系不上。”
文父闻言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脸白了,气得一拳锤在桌子上,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冯医生一开始是他们的家庭医生,后来进了文家的医院工作,当年冯医生经文父授意对文梓桥和老爷子的鉴定报告作假,最开始文梓桥和文父的父子关系也是由冯医生鉴定。
冯医生至今为止服务文家几十年,作为唯一一个知道文家又脏又辛辣的家庭秘密的人,文父无比信任他。
文家三口人,三个人彼此之间毫无血缘关系,冯医生像一只把他们捏在一起的大手,让他们在二十年以来过着互相猜忌防备的日子,他们不是爷孙也不是父子关系,偏偏被撮合到一起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文梓桥从文家出来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细雨,早上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就变天了。
他双手插兜,十分悠闲地踱步吹着口哨,兜里有车钥匙,但是他不想开车,出去之后有人朝他鸣喇叭,文梓桥偏头一看,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车里的人按下玻璃,朝他抬了抬下巴:“上来。”
文梓桥:“昇哥,这是邀请别人该有的态度吗?”
“少废话,”谢昇朝他招了招手,“昇哥请你吃饭,赶紧的,小宝贝儿。”
文梓桥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无语地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后跟谢昇说:“拜托昇哥以后别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喊我。”
谢昇不正经地勾唇一笑,眼珠子在他身上上下一扫:“你不喜欢吗?我记得你挺喜欢的。”
文梓桥不跟不正经的警察叔叔说话了,谢昇问手机怎么关机了,文梓桥掏出手机一看,没电了。
文梓桥:“借你充电线,我充电。”
谢昇让他自己拿。
俩人都没说今天的事,文梓桥的手机充电之后他就一直拿着手机看,熄屏了还是一直盯着手机看,今天他安静得不像话。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文梓桥突然道:“我一直没妈妈,现在也没爸爸了。”
他声音很平静,冷漠得像是在述说某个和他毫不相关的人。
谢昇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带着安抚的意味。
本来谢昇不该和文梓桥接触的,至少他们的身份不合适这么私下接触。
“我没有伤心。”文梓桥转过脑袋让谢昇摸得更顺手一点,“其实我还挺庆幸身上没有留着文家任何一个人的血,不然我会嫌弃死自己。”
谢昇抱住了他。
他们在外面吃了饭,谢昇把人带回家。
文梓桥对谢队的家的评价:“……很符合你的人设。”
谢昇住的地方面积不小,看得出有定时请人收拾,一开始肯定是收拾得整整齐齐,被收拾妥当极致整齐的家里好像被无区别发射炮弹似的,西边角落是乱七八糟,东边角落纤尘不染,和谐又有点别扭。
谢昇在堆满衣服上的沙发刨了个能坐人的坑,招呼文梓桥坐下。
文梓桥盯着那坑半晌道:“……要不进你房间吧?”
谢昇:“这么快?也好,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拿睡衣。”
文梓桥抿嘴一笑:“还需要睡衣吗?”
谢昇突然把人摁进怀里捏了捏脸,在文梓桥的抗议声中对着他的脸吧唧亲了几口:“胆子这么大了?不害羞了?嗯?”
没等文梓桥说话,谢昇英俊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乐呵呵地看着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文梓桥的脸,让他嘟起嘴巴。
文梓桥:“……”
“来让昇哥亲亲。”谢昇说着就亲了亲文梓桥rou嘟嘟的嘴巴,然后含住他的嘴唇,温热的舌头从上唇一下一下地舔到下唇,文梓桥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谢昇才松开他的脸颊,舌头一下子钻进他的口腔。
粘膜被摩擦的感觉总让文梓桥浑身发软,他倒在男人怀里,任由谢昇仔细地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