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几句话,多相处些时间。
如今她没了这样的心思,自然不去碍那一家子的眼。
只是这话她不会跟绿竹说。林固作为这府里唯一的成年男主人,还是一个对妻子爱护,对子女疼爱的好男人。对他有心思的丫环不少。绿竹也是其中之一,以往怂恿原身一定要给林固做妾的人里,绿竹也算一个。
“我这几天没睡好。”阮秋打了个哈欠,困,真困,可是睡不着。
到了许氏院子,林固早已去了衙门,只有他们母子三人在。阳光正好,林熙和林婉正在院子里玩,林熙刚学会走路没多久,这会儿最爱到处撒欢的跑,婉儿到像个姐姐,到哪都盯着,也跟着跑得一身的汗。
许氏坐在檐下,一边听着身边亲近的嬷嬷丫环回事,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但神色间可见肃穆和未褪尽的狠戾。
看到阮秋,她脸上的笑淡了些,却真诚。她是看出来这个小姑子对她家老爷没了心思,自己也知道避嫌了。再加上昨晚的事,对这个拧过来的小姑子,也从心里开始接受。
“妹妹来了,昨夜没睡好吧?快坐下。福妈,把厨房炖着的燕窝端一盏来。”
“嫂子。”阮秋在她边上坐下,视线也落在院里两个孩子身上。不一会儿燕窝上了来,她慢腾腾的喝完。许氏的杂事处理的也告一段落,让闲杂人等避的远远的,姑嫂两这才开始说话。
许氏拉着她手,满心的感激:“这次真是多亏了妹妹,不然,要是婉儿出了什么事,那才真正是要了我的命了。”
“嫂子说哪里话,婉儿也是我侄女。”又道:“万幸没出事。”
“可恨那丧了良心的,真正是该下十八层地狱。”许氏气狠了,想起来还要咒骂两句。
“昨夜那人是谁?”她只从那黑影的形体上判断,约摸是个女子。
“你可是万万想不到的。”说到这人许氏便生气,眼里带着狠意:“真正是黑了心肝的贱人。”阮秋等她骂了一阵,才终于说到正点上:“菊园里的白姨娘你可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
“那昨晚那丫头是个粗使,在大厨房烧火。谁知竟是白姨娘拐了好几道的亲戚,进府好几年。以前看着老实的很,没想到……”许氏说着说着,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半晌才道:“竟胆大到把手往我的婉儿身上伸,看我不把她的爪子全都切下来,碾成泥。”
白姨娘原来是林固身边的大丫环,老子娘都是府里的老人。许氏进门之后三年未孕,白姨娘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突然有一天就成了妾。可惜她虽成了妾,林固却一直不喜欢她。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菊园里,不许她出来。连带着她一家老小,全都被打发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居然又有亲戚进了府。
“可这白姨娘为何偏这个时候动手?”阮秋不觉得这是巧合,“嫂子,这事只怕还得往深了查。”
许氏点头:“昨夜老爷气得狠了,让林贵去查了。”又低声道:“白姨娘这会儿还关着呢。”
林贵是林府现在的大管家,他来查,想来会把能查的一切都查出来。
……
扬州城外的码头,林固正与扬州众官员为肃王践行。
因为刺客的肆无忌惮,林固一改之前准备的低调,将一切都做的光明正大起来。
他的知府衙门震慑不了这些魑魅魍魉,那么堂堂王爷尊驾摆出来,若是这些刺客再来,倘被抓到,便与造反无异了。再者,他一个知府能出动的武力并不多,只凭他这点人肯定是护不住的,反到将肃王的名声摆出来,一路往前,所经府县,自有当地官员照应。就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脑袋,也决不会让肃王在他们的地头上出事。这便又是一层保障。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另一面便是,肃王的行踪彻底公之于众前,一路行下去,肃王所要面对的手段,只怕也就不再只是简单粗暴的刺杀,而是会隐晦低调许多。
但身为皇子,还在娘肚子里就经受了这些,活着的每一天都在Yin谋争斗里挣命,还真不怕这些。再加上还有一个欧阳雪在,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来路,又是什么目的,但这段时间足以让他明白,欧阳雪对他不但没有恶意,还全心在帮他。跟以前那些围在他身边,一心想让他另眼相看的女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很有本事。
有她全心保护,他的安危还是很有保障的。
船驶出码头,林固在岸边站了许久。只希望肃王的离开,可以将那些麻烦一起带走。
送走了肃王,林固难得的没回衙门办公,而是直接回了府。一到家就叫来林贵:“那丫头招了什么没有?”
林贵小心道:“没有,从关进去就一动不动,一个字都不说。像是,像是等死一般。”
林固皱了下眉:“去看看。”
昨夜里已经审问出了些消息,只是虽然这丫头解释的有因有果,可他还是从中发现了不对。
一是时间不对,太巧了。二是就算昨晚夜黑风高,可一个烧火的丫头,被人欺凌,哪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