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云裳冷哼:“等她被三皇子回绝,离松口就不远了;今年肯定能把亲事定下,毕竟她也知道更好的选择只剩翼国侯府的大少爷和我小表哥。
但他们俩都等着永福呢,对她根本无意。她要是再错过重惠的堂弟就只能找更差的了,凭权秋枍她三分清高七分虚荣的假象,还能等得起吗?”
“你今天是和她杠上了是吧?”逮着机会就拼命落井下石,盛苡言反嘲道:“人家可是嫡亲的表兄妹,你怎么知道三皇子一定会拒绝?要是三皇子愿意娶,她就是三皇子妃啦,你等着她来可劲嘲笑你吧。”
池静姝即刻站出来打圆场拦住她俩的相争,提议先走得到一致赞同,姐妹们各回各家。
归晚则在劝说无果之后派婢女爬木梯到隔壁请示三皇子之意,她还悄悄叮嘱了姚黄跟赵鸣轩说无论如何见上一面,好歹是亲表妹。
得到回复,隔壁邻居同意后,她再带权秋枍到两府接壤地带爬朱漆木梯到三皇子府,送他们表哥表妹相会就在屋外等。
大约过去半刻钟,她终于听到有满怀哀愁的女音传出:“表哥,爹要给我定亲了。”
虽然很不厚道但是归晚还是忍不住偷乐,她猜那大兄弟可能比较难捱;果然又等了会儿,男人沉稳平淡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恭喜表妹。”
屋内,权秋枍红了眼圈,十八岁还待字闺中虽是老姑娘却是女子芳华最盛时,如花娇颜我见犹怜,百转千回终于鼓足勇气述出衷肠:“表哥,我心悦你。”
赵鸣轩内心:疯丫头在哪儿呢还不赶紧冲出来!压住内心的爆破之力,三皇子语调转冷:“表妹慎言,这种话岂是你个姑娘家能说的?念在我们表兄妹之谊,我只当做没听到。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家罢。”
“表哥——”
“否则我可要请大舅来接秋枍表妹你了。”赵鸣轩俊脸肃冷,打断她后转过轮椅,只留个决绝的背影,惹得权姑娘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往屋外跑去。
归晚还在屋外偷听时房门突然被撞开,眨个眼就看到权秋枍掩面哭泣在北风中小跑,再眨个眼看清楚就看到她快跑得没影了,她……她认命地追着跑,还算轻松地追到跑起来也娇滴滴的权姑娘。
“何苦呢你?”归晚递块手绢给她,权秋枍接过手帕,背过身去继续哭泣。
“秋枍姐姐,你是聪明人,何苦做这种傻事呢?不是你娘陪着你瞎起哄就能有用,把你父亲搬出来或许能有一两成希望,可权尚书摆明没有亲上加亲的想法。
你及笄后就知道的事,多拖个三年有意思吗?再说三皇子,他是同情心泛滥的男人吗?他真对表妹有意半年前回京时就通知你爹了,还用得着你来主动吗?”
“永福!”权秋枍眼眶通红,哭泣着喝住她。
“好啦,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现在南墙和黄河都到了。你在我面前哭没什么事,在重惠和霍国公府面前把情绪带出来也能没事吗?”归晚数落道:“亏得重惠心冷,对这些事根本没有兴趣。
否则换成顾云裳和盛苡言,哪怕是静姝和朝霞,提到亲事的时候你摆那么张臭脸,你看她们还能没意见吗?现在这边你被回绝了,别那边你真想嫁时你都嫁不过去了。”
权秋枍拿手绢擦着眼泪,不接话。
“你伤心难过想哭尽情哭,但是你哭三五天也好伤心十天半月也罢,哭过痛过之后必须把过往放下,这是为你自己的人生好。”
归晚神情郑重,告诫道:“否则哪怕低嫁,你的婆家也难忍受嫌弃他们惦念别人的媳妇,何况你能愿意低嫁吗?门当户对就更不必说了,你丈夫和婆母还能忍?
这世上不是人人都会来迁就你,没有这种事的,秋枍。想把人生过好先端正自己的态度,否则你沉浸在自怨自艾当中把将来越过越遭,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懂吗?”
权秋枍咬着齿贝,还是不说话,但眼泪止住了。
“行了,先跟我回郡主府吧,我派人到权家说留你用晚膳了,待会儿再给你煮个鸡蛋,缓和些你再回家;真伤心也得躲在闺房里哭,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吗?最好自己伤心,连你娘都别告诉,让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过去吧。”
归晚领着她再爬木梯回隔壁自家,没再长篇大论劝说,适当讲两句道理,待到权姑娘心情平缓些后再送她出府;她转个身,绕过影壁就被护卫长通知:三皇子有请。
“你表妹被你弄哭了。”
来到隔壁,见到那大兄弟,归晚抢先开口,赵鸣轩从轮椅里站起来,拄拐杖走动,反驳道:“你没在外面偷听吗?我就说两句实在得不能再实在的实话,她哭能关我什么事?”
郡主坐到他的轮椅里试试坐轮椅的滋味,很中肯的说:“我觉得你顺势感动接着也不错,嫡亲的表兄妹,男欢女嫁皆大欢喜,很好呀。你的终身大事该提上日程了,与其娶个陌生的小姑娘,权秋枍对你而言终究更好些。”
“感动什么,你脑子又出问题了?”赵鸣轩骂道:“她说心悦就心悦,拿我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