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守着大郎,他是王家唯一的子嗣了。”
他自己经历过被上一任主家放弃的事情,便尤其珍惜现在的王家。
那时,他已经不是为了供奉和香火,只是单单觉得这家人很好,自己得护着。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王大郎三岁时候,自己在院里吃桂圆,果rou卡在了嗓子眼儿。
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因为呼吸不畅人没了。
“我当时就在院子里,只看到大郎背对着我趴下了。他一直都很乖,不吭不闹的,我没想到他被卡住了。”
等被人发现的时候,王大郎瞳孔都散了。
王老大夫一家人束手无策后,把希望寄托在白仙身上,全都跪在他木牌前面祈求。
毕竟,三岁的王大郎就是全家人的命根子啊。
白仙只会救活人,并没有起死回生的手段,毕竟那可是要跟Yin差大人抢人。
他虽然被称为‘仙’,但本质上还是妖。
修士强横如天问长李长老那般,都害怕Yin差大人,白仙自然更怕。
但他不忍心看王家断子绝孙,便咬咬牙,真打算去城隍庙里求一求。
王大郎佝偻着背,微微抬头看向苏苒之,说:“我便是在那时遇到的苏大侠。”
那天傍晚,城隍庙关了门,神像全都隐没在黑暗中。
白仙妖魂到的时候,只看到苏大侠一人在殿中,他并不跪拜,就像第一次进城隍庙一样,抬头仔细打量每一个神像的样子。
“我开始以为他是要偷功德箱里钱财的,便没主动搭讪。后来想想,苏大侠可能是在等我。”
只是那会儿白仙没注意到这点,满心都是对王大郎的担心。
他跪在城隍爷脚下求了许久,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但白仙也知道,若是过了今晚,王大郎真的就再也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所以他一跪就是一整夜。
眼看着天快明了,心灰意冷的白仙才察觉到身边那个男人还没走。
那时,他背负一把长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一双眼眸无悲无喜。
当着城隍爷雕像的面,苏长河问白仙:“求了一晚,可有用?”
白仙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苏长河能不能看到他,只说:“求求您别打扰我,说不定城隍爷现在就得了空,能听到我祈求了。”
苏长河果真耐心的陪他等。
等到天光大亮,打扫城隍庙的人来。城隍爷还是没现身。
白仙愧疚道:“都怪我修为太低,城隍爷听不到我的话。”
毕竟城隍爷掌管整个长川府的所有鬼物,每日都很繁忙。
对于百姓的祈祷,他只有偶尔才能听到。
而且还看几率,身负大功德之人说的话,自然更容易被听到一点。
这就跟苏苒之之前尝试着与天道交流一样。
白仙既不算身负大功德的‘十世善人’,实力又低微,城隍爷听不到他的祷告属实正常。
“那天我回去途中,只觉得无颜面对王家人。我还想过不当保家仙,以死谢罪,把我的刺拔下来给王老先生炖汤,这样他说不定能多活三十年。”
权当弥补自己没救下王大郎的过失。
但苏长河却告诉他,事情还有转机。
“苏大侠说,王大郎与王家缘分不够,却跟王大夫有亲缘深厚。他此番投胎,是为了跟三年前死于疫情的王大夫当兄弟。”
三岁的王大郎收获了圆满,可到了王老大夫这里,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并没做错什么,甚至还一直都在行善积德,却在三年内眼睁睁看着孩子和孙儿接连去世。
王大郎对苏苒之和秦无说:“苏大侠说,如果我真的很想帮助王家人,他可以让我进入王大郎的躯壳,代替他活下去。只是,这样我就得抛弃自己的妖身。”
他当时都想着以死谢罪了,抛弃妖身自然不在话下。
“后来,我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的进入了王大郎的身体,代替他长大。”
学习王家医术,为祖父母摔盆送终。
虽然他没有了妖身,但数百年积攒的功德和身为白仙的天赋技能还深深烙印在灵魂中。
治病救人都不在话下。
只是,王大郎为了隐藏身份,不能见人就直接‘吹口气’,把病气吹没。
得学着用凡间大夫的手段来救治百姓了。
王大郎说:“苏大侠此恩,我无以为报。可苏大侠并没要求什么,只说他说此后可能会请我保管一样东西。”
苏苒之眼眸微微一凝,没有打断,等王大郎继续往下说。
王大郎说了这么说也不见口干舌燥,杯中之水动都没动过。
苏苒之觉得可能是刺猬天性如此。
他继续说:“我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苏大侠当时说时机未到,让我不要忘了此事就行。我定然是不敢忘的,但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