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一途,主炼体;人嘛,大部分都是靠脑袋。
然而魔气,会摧毁仙的道心,侵蚀妖的rou身,还会让人神志不清。
所谓魔,一般情况下没有实体、没有灵智,沾染上就分割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一点点被魔气摧毁。
但数千年前,也曾有真魔现世。那是由无数魔气凝聚而成,具备了简单灵智的真魔。
其所到之处,宛若人间地狱。
——百姓们丧失神智,一个个成了活的行尸走rou;前去帮助的仙人们道心受损,逐渐沦为普通人;妖物则开始缺胳膊少腿儿,神鸟朱雀更是直接被魔气损毁了一只翅膀。
那一场单方面的凌虐,以真魔自己筋疲力竭而消失才画上句号。
故此,秦无在飞升后,因为被勘测出来身负魔气,仙人们便二话不说,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压制住。困在一处荒芜之地,日日派人检查是否有魔气泄漏。
而身为男主的曹子年天赋异禀。
虽然他修为不高,在带着陈若沁的情况下,每每都能准确感知到魔气在何处,并且单单凭借自身就能让魔气一点点消散。
甚至还能治愈沾染了魔气的百姓。
因此百姓们对他感恩戴德,奉为活神仙。
这才有了之后他得道飞升的事情。
苏苒之心想,原着有一个巨大的逻辑疏漏,那就是秦无从修炼到飞升,再到被压制,从未泄漏过丝毫魔气。
仅仅是在被压制后,才有魔气泄漏……
这不得不让她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她凭借着曹子年可以彻底消除魔气、秦无被压制才泄漏魔气这两点,就能做不少推论来。
但一切还需要事实支撑。
苏苒之也不会一棍子把男主曹子年打在恶人的阵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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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之寻思着,爹爹让自己和秦无要一直在一起,难道是想着让秦无保护自己,等到自己实力强大,帮秦无掩盖身上魔气?
而若是现在回了镇子,曹子年背后的人指不定就能勘测到他们俩的命运。
她能想到,却解释不出来。
因为,有关魔气和曹子年的事情,苏苒之都被天道限制着。
这一点她能理解,就像很多卜师推算出未来的大事,也都说不出来。只能自己默默做小事来改变那还未发生的‘未来’。
因为,很多事情一旦说出口了,未来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时,往往都是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而且还无从改变。
毕竟,占卜、预测,本就是一种扰乱世间平衡的东西。
天道仁慈,在未来整片的死路中,往往会给所求之人留一线生机,就看自己能不能抓得住了。
但若是直接说出来,那就等于连那最后的一线生机都彻底斩断。
因此,在秦无不知道曹子年的情况下,苏苒之因为天道限制,并不能把他的存在讲给秦无听这件事,实属正常。
苏苒之挑着能说出口的给秦无讲。
“爹爹完全掩盖掉自己和我所有的存在痕迹,我感觉……他是在躲避别人的窥测。”
秦无沉默了一瞬,似乎想起什么,但思路还不大能理顺。
苏苒之继续说:“我想,如果我现在踏入镇子,百姓们就会回忆起所有过往。若是有心人想要伤害你我,定能把我们的现状窥测出一二来。”
秦无一双眼眸漆黑而幽深,他斟酌着开口:“有这种可能。”
秦无说过自己幼年时有次非要认苏父当爹这件事,但那会儿苏父其实不止说了‘我命中无子’这句话。
后面还有句,‘你难道想冒充我女婿’?
他神色间闪过一丝害羞,说:“当时我不知这词是何意,便没放在心上。”
如今被苏苒之一提醒,他反倒回忆起来了。
对于秦无这种非常聪明的人来说,很多记忆都是储存起来的。
用不上的时候便不会想到,但若是仔细深究,那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串出好多东西。
苏苒之原本听到‘岳父’‘女婿’‘夫君’等词不会有太多反应。
听秦无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这些词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那是让她和秦无亲密无间,举案齐眉,相伴至白首的意思。
苏苒之被自己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想法惊了一下,然后就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秦无顺手给她拍拍背,在这带着丝丝凉爽的仲秋夜里,他干燥又温热的掌心似乎能从隔着衣襟,直接暖到苏苒之心里。
苏苒之咳得更厉害了。
秦无:“……”
不过,两人接下来的话再次回归正题。
秦无这回神色明显的凝重起来。
如果岳父说的是真的,那么有一个人应当想要取代他,成为苒苒的夫君。
预知了原着内容的苏苒之听这句话则非常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