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下他, 把原本不大的早点摊子围得满满当当。
“老爷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算刘木匠那么邪门的宅院。这回你吃药的钱都归在我账上。”
“老爷子我们再也不胡乱开玩笑了。”
李老爷子喉咙里的血没吐出来, 说不了话。
只能给那人摆摆手, 示意自己无碍, 不需忏悔。
毕竟, 这一卦其实也是他自己想算, 不然也不会在苏苒之拒绝后还要占卜。
而且李老爷子最开始掐指算出一片空白后, 居然不信邪的动用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六爻。
拿命来占卜,因此才有了现在他呛血的局面。
李老爷子已经在云水镇定居十个年头了,这里民风质朴、语言通俗。
以至于平素他算得最多的就是‘章家的猫跑哪儿去了’‘明日盖房子合不合适’……
人啊, 安逸的久了,就难免对自己自信心爆棚。
再加上李老爷子之前给东叁玖号宅院占卜都没事, 便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占卜不可能出事。
哪想到, 这回不仅出事了, 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若不是仙长及时的捏起了gui甲, 待gui甲转够十二个时辰后, 就算是大罗神仙来都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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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子的早饭摊位摆在店铺外, 价格不高, 适合做苦力活儿的汉子们早上吃一顿。
这会儿老常大夫扶他进屋, 说:“我要给老爷子施针, 大家且在外面稍候片刻。”
同时,老常大夫还开了药让伙计回去煎:“煎三遍后立即端来。”
“是。”
片刻后,伙计端着药碗过来了。
老常大夫则扶李老爷子坐起来,在他背后重重拍了几下。
顺便飞快的除去所有银针,在拔针的刹那, 李老爷子吐出来一口猩红的血。
正是刚刚一直卡在他嗓子眼儿的。
老常大夫给他舀了一瓢面汤漱口后,立刻让伙计给李老爷子喂药。
喝完药,见他面色逐渐恢复,老常大夫才抹了抹汗说:“幸好您老身体好,放在其他人身上,这样的重症少说都得去半条命。”
李老爷子嘴里的血腥气息完全被苦涩的中药味压制住,赶紧给老常大夫道谢。
并拿出银钱付老常大夫的出诊费和草药费。
老常大夫让伙计收钱,自己给李老爷子叮嘱道:“这汤药得连续喝三天。明日若是方便,您来回春堂一趟,我再给你号一回脉。”
“自然,多谢常大夫。”
李老爷子送老常大夫和伙计出门,大眼一扫,门口依然围着十几个人。
为首的就是那位求李老爷子占卜的年轻人,他面色十分愧疚。
李老爷子给那不断道歉的青年说:“我已经无事,别担心,快回家吧。”
说完后,李老爷子立即转头在人群里寻找秦、苏两位仙长的踪迹。
却已经遍寻不到,只看到他们的碗旁放着六文,正是阳春面和两份煎包的钱。
不只是他们,刚刚来吃了早饭的人,都自发把钱放在自己的碗筷旁边了。
苏苒之和秦无还惦记着打扫院落的事情,不便逗留等候。
况且,他们俩走之前已经听大夫说李老爷子并无大碍了,便放下心来。
打算明日再来看望李老爷子。
百姓们并不知道常老爷子还吐了口血的事情,现在见他能走,一个个也不再挂念,赶紧忙自己活计去了。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称赞一句:“常大夫医术高明!”
李老爷子耳力也不错,听到他们还边走边说——
“要我说,刘木匠那屋真的邪性,咱们李老爷子算着算着就流鼻血了。”
“也不知道这回住进去的两位仙长会不会遇到麻烦。”
李老爷子默默想,那种程度的大能,怎么会被区区小鬼难倒哟。
且看吧,时间会说明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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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之和秦无逛了一下卖炊具的杂货店,里面的锅一个比一个大。她觉得家里就自己和秦无两个人,没必要这么大一口锅,占地儿,还不好洗。
于是两人便没有买,打算回去重新砌一个小点的灶台,再专门请人打配套的炊具。
总归这是两人以后的家,必须打造的顺心一点。
杂货铺对面正好是一家木匠店。
苏苒之记得张先生曾说过刘木匠初来云水镇的时候,就是在一家木匠店里当学徒。
当了不足一月后,因为手艺实在太好,就直接成了老师傅。
之前店里的师傅还反过来跟他学雕刻。
苏苒之原本打算看一眼就走。哪想到她在掌柜身后的博古架上看到了一个雕刻的十分Jing美的梳妆盒。
这盒子虽然外表灰扑扑的,但对于她这种眼力极好的人来说,其上雕刻的手艺跟其他东西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