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按了下,封元淮的力道松开了一些,朝后靠了下。
“我不看你的样子,就亲亲你,”石姣姣说,“不过分吧?”
封元淮一时没动,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石姣姣这一脸浪荡相,让他想起灵堂上的那件事,气血上涌,眼看着又要动气。
石姣姣却又变了口风,带上了敬语,说道,“将军何不这么想,派了那么多的高手跟着妾身和曲兴,却也只是才摸到一点眉目,但是得了妾身这份名单,妾身保证将军直接照着单子去抓,比抓药还要准,一保一个。”
“将军不过是牺牲一下而已……”石姣姣想测试他到底为了替皇帝办事能做到什么地步,现在又对她的厌恶到了什么地步,不依不饶,“将军是嫌弃妾身?”
“我难道不该嫌弃?”封元淮近距离看着石姣姣,这个女人在他的眼中,现在就是一只被掐住膀子的小鸡,飞不起,扭断她的脖子也不费吹灰之力。
他确实也不至于被石姣姣威胁了,顺着他摸到的线查下去,砍掉镇南王伸到皇城中的手不过是时间问题……
“夫君……”石姣姣一会儿将军一会夫君,怎么顺嘴怎么叫,“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有些事,你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封元淮面露讽刺,这个贱妇果然是要为自己开脱了……
石姣姣却又说,“何止一个曲老爷,在这之前,这四年里面,还有张老爷王老爷李老爷……”
封元淮难得也被什么事情给震到,瞪着眼睛锁住石姣姣,像个即将发狂的大狗熊。
不需想,她既敢在他的灵堂苟且,自然平时也不会好,可是这种事谁不是藏着掖着,这贱妇真当自己捏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觉得他不会杀了她!
石姣姣是故意说的,这种蜂窝越早捅了越好,原身那些破烂事一查一个准,现在封元淮没有时间理,等料理她的时候,查出来就是雪上加霜。
坦白不能从宽,但是能把震怒提前,底线扯松了,日后才好彻底跨过去。
“啊!”石姣姣的手要被折断了,小脸疼的煞白,但是她咬着牙只短促的叫了一声,就抿住了嘴唇。
“将军何须如此?不是已经打算休了我?”石姣姣突然画风一转,眉色冷厉起来,出言讥讽,“其实细细说来,两年前大哥战死,将军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就是改了嫁,也复合律法!”
“我为何要苦守家中,真当你们封家家财万贯无人可敌吗?!”
封元淮还是第一次见到石姣姣露出这种声色俱厉的样子,虽然怒火依旧,但是干架这玩意,谁动静大谁就牛逼。
他不由自主放松了一些,石姣姣又眯眼面露苦涩,声音却咄咄逼人,“难道将军根本未曾想要放我善终,只等利用之后,便打定主意将我诛杀,反正你是大将军,我一个红杏出墙的妇人,命如草芥一般,是也不是?!”
封元淮倒是没曾想她看透了一切,面具下眉梢微跳,勾起唇角扯出了一个Yin森凉薄的笑。
“猜对了。”封元淮说,“还不算太蠢,有什么能耐,去地府使吧!”
说着竟是当空一掌,朝着石姣姣劈下来,这一掌裹挟着雷霆万钧的内力,石姣姣这样毫无武功的普通人,一下子说不到脑袋都能劈下来。
真他妈的是个杀神!
千钧一发,石姣姣却没躲,迅速开口吼道,“我早知你凉薄如此,已经命我亲近的人准备了关于你假死之事和私下的部署一一陈列!只要我今日身死,不出五日,必定送到镇南王的手上!”
手掌停在她的额前,掌风带动她额前细碎的发,石姣姣瞪着封元淮,不就是耍狠?
不就耍心眼?你都是老子造出来的,老子怕你!
气氛紧张而焦灼,封元淮一错不错的看着石姣姣,看到石姣姣眼中的傲慢甚至是不屑,像是第一次真正的认识这个女人。
她一个后宅妇人,真的能够Jing明缜密至此吗?
“将军不信,大可以试试,我虽不知你缘何诈死,也不知镇南王到底为何要动用埋伏在皇都中多年的手下,也要治你死地,但不难猜。”
石姣姣不能说知道古墓的事情,否则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她只说,“藩王么,无非是想要天下第一那把椅子,而你身为大将军,在他的地盘上,自然是碍眼的。”
反正撕破脸,石姣姣什么尊称都不用了,一把拽出自己被抓的手,轻轻揉,“我一个后宅妇人,苦等你四年,你若是今日不顾念夫妻一场的情分要杀我,我也不必在乎毁你计谋,顺带着拉你一家老小上刑场。”
封元淮一生何曾被人威胁过,敢威胁他的,都被他斩于长剑之下了。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站在他面前明明纤柔的不堪一折,却眉目桀骜的女人,他还真的不敢就此下杀手。
若是真的如她所言,她留了后手,将一切动向送与镇南王,后果不堪设想。
封元淮不吭声,石姣姣也不说话,在地上慢慢踱步,揉着手臂,等着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