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高峰时期。
地铁一到站,一群人从沙丁鱼罐头似的车厢里挤出来,车厢外则是一群人拼命往里挤,想要拥有对自己的身体的自主权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随波逐流,利用后面人使劲往前推的力量上车。
聂棠从来没坐过晚高峰的地铁,看到眼前这密密麻麻的人头简直惊呆了。
沈陵宜忙抓住她的肩,把她推到靠近扶手的地方,整个人都挡在她的面前,不让涌动的人chao挤到她。
他还没完全站稳脚步,就有人从他背后用力一推,原来在他们两人中间间隔的空隙一下子被压缩成一条缝,几乎贴到了一起去。
沈陵宜用力撑住扶手,身体后仰,尽可能地跟聂棠拉开一定的距离。
聂棠抓住他的衬衫袖子,低声道:“没关系,你不用这样——”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有人拼命挤上了车厢,那人还带着大件的行李,周边的乘客纷纷避让,又把沈陵宜给挤了回去。
他毫无防备,猛地又贴回了她的身上。
沈陵宜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用近乎于慌乱的语气开口解释:“我不是,我没有,刚才背后有人推我,我才——不是!我的意思是,对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
聂棠的表情还是很平淡,低下头看了看他的手,忽然问:“那你为什么还不松手?”
“……”他就像烫到一样松开手,老老实实地把两条手臂紧贴裤缝,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风化了的雕像。
聂棠掂了掂脚,凑近他耳边轻声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慌什么,不过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她说完,还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衬衫下摆,一只手直接放在了他的腰上,脸上笑意盈盈:“抱一下?”
沈陵宜愣了一下,立刻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地待在他的怀里。
边上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学女生观察了他们很久,突然一胳膊肘拐到了另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身上:“喂,你看看人家多会秀恩爱啊……”
她说话的声音虽小,可聂棠还是听见了,还朝她笑着眨了眨眼。
对于沈陵宜来说,他现在既煎熬又享受,享受的是聂棠抱起来就是香香软软的,肌肤沁凉,煎熬的是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这还是公共场合,已经不是缺乏公德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聂棠反而很乖巧,没有撩他,也没调戏他,一直都很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一头又黑又密的长发遮住了她小半张脸。
从沈陵宜的角度看下去,就只看见她露在长发外的娇艳红唇。
从地铁开始行驶,到最后地铁到站,他在这冷风习习的空调下方都有点出汗了。
他反手搂住她的腰,顺着人流把她带出地铁站,本来应该放开手了,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是有点舍不得松手,一直假装不知:“我一个高中同学,他家里都是省武术队的,除了比赛和训练期间,一般就在家里的武馆培训学生,我带你去看一看。”
聂棠立刻点点头:“好啊,我就是想看看现代武术。”
要是还在古代修真界,符修丹修的战斗力的确是低于同等修为的剑修,但是不同修为之间的差距却宛若一道鸿沟,这是无法逾越的。
光是用高境界的威压就能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她基本就是躺赢。
越级挑战这种事是非常稀有的,她也没机会碰上过。
结果现在到了现代,已经没有办法修真了,反而更加看重身体的强度。她才发觉自己实在有点弱。
沈陵宜是无法理解她为何突然想要追求力量的。
上回郦殊那种一句话不说直接偷袭的行为还是极少数,再说聂棠现在可是玄门出了名的符文大师,大家捧着她都来不及,谁会这么逆天,连她都敢打?
要真干出这种事,说不定会被群起而攻之,最后的结局就只会有一个,怕不是药丸?
“沈陵宜!”他们才刚走进武馆,一个青年立刻就大步迎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棉质T恤,下身套了一条运动短裤,露出来的手臂上都是结结实实的肌rou。
他一把勒住沈陵宜的肩膀,笑道:“我跟你说,我爸都问了你好几次,说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打拳。”
沈陵宜看见他伸过来的手臂皮肤就是shi漉漉的,忙抬手挡住他:“别,你这都快冒烟了。”
他这句话倒没说错,室内的空调温度开得极低,他那一身汗水,头顶还不断散发着白烟,就跟坐化飞升了似的。
“你他妈的洁癖症还没有治好?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你怕是连女朋友都找不到吧,人家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你还得把人给从头到脚消毒一遍?”
“……嗯,”聂棠这个时候发了声,“他的女朋友是我。”
青年一转头,正看到聂棠那张脸,顿时呆愣住了,隔了好半晌才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单音:“……啊?”
沈陵宜忙给他们互相介绍:“她是聂棠,我们正在交往。这就是我前面跟你说的高中同学,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