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入湖水里,还是容易受风,想来还是下人不小心了。”
“谁知道呢。落落一人住在这府里,身边也就那么几个丫头侍奉着,偏偏啊她还小,说不定又贪玩了呢。”孟澈说完,便自己先进了王府。
李明晔笑笑,这便跟了上去。
孟澈和李明晔其实也是老熟人了。梁国公是袭来的爵位,他家祖上是开国功臣,一直到当今这年代,仍旧显赫。
这李明晔还有个姐姐,入宫做了妃子,而今已经诞下了一个儿子,因为这一层关系,李家近些年来也算风头正盛。
孟澈与李明晔说来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了,幼时,他们这些人都是一道入的学塾。隆昌帝对自己的儿子要求严格,大皇子孟深、二皇子孟澈,都是从白鹭书院念出来的。
而李明晔,当年可是白鹭书院的第一名,连先生提起都赞口不绝。
只不过后来,大家从白鹭书院学成了,见面的时间也就不那么多了。
“你与落落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吧?”走在路上,孟澈忽然问道。
李明晔这时候笑了出来:“你与郡主是兄妹,时常相见算不得什么。我却是外男,即使小时候大家一处玩,可长大了,总该收敛些。”
“啧啧啧啧,你还是那样,行事都一板一眼的。累不累啊?”
“自然不如二殿下逍遥自在。”李明晔似是在自嘲一般。
“听说前几日父皇特意点了名字让你处理今夏甫州的旱情,怎么样了?”
“二殿下嘴上说着不关心政事,实际上倒是比谁都清楚。”
“我和你见什么外啊?当年在白鹭书院,谁掩护你偷跑出去骑马的?”孟澈拍了他一下,笑着说道。
李明晔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若是有大殿下一半的沉稳,也不至于总被圣上责罚了。甫州本就离京城不远,旱情也并不严重,这事情办起来倒是不难。”
“唉我就知道,当年在书院,你就是最厉害的,也就皇兄那人敢与你比个高低,像我等,也只能感慨感慨了。”
“大殿下冷静果断,是我辈学习之榜样。”
孟澈盯着李明晔看了好几下,也无奈地摇摇头:“我是不懂你们这些才子了,我去看落落去了。”
孟舒苓其实也不过是轻微的风寒,服了药,早已好了一些,而今正靠坐在床上歇着。
芍药进来禀报二皇子和梁国公世子来了,孟舒苓听是他俩,也干脆没有起身再去花厅,而是就让人在外间坐着了。
隔了一架纱制的披风,也就是约略可以看出个人影,又兼孟舒苓疯傻之名在外,倒也并没有人多话。
“落落你怎么就跌进池子里了?虽说是夏天,可你们女孩家总归娇贵一些,哪里能这么不小心的?”孟澈才进屋坐下,就开始给自己这堂妹上起课来。
王妃去世早,王爷又不在府中,就一个侧妃,孟澈自小就分外照顾孟舒苓。倒也多亏了有他和大皇子孟深的照顾,孟舒苓这才能什么都不缺。
“我瞧见荷花好看,原是想摘一朵,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孟舒苓坐在床上,语气里尽是委屈。她在人前就是个七八岁小孩,这理由说出去,也没人敢多话的。
“荷花好看你让下人摘不成了?干嘛自己巴巴地跑去?现在可好了?喝药苦不苦?二哥差人给你送些蜜饯来吧?”孟澈又道。
说起蜜饯来,李明晔接过了他的话:“我倒是从蜜膳斋买了些蜜饯果子,不知道是不是郡主妹妹喜欢的味道。”
他说着,身边跟着的小厮便将一个纸袋子交到了芍药手里,芍药将东西给了孟舒苓,孟舒苓当即就打开尝了一口。是新出的口味,味道还挺不错。
“明晔哥哥最是了解我了!二哥只知药苦,却不直接把蜜饯果子带来,可知不是真的心疼落落。”
“哎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哪次闯了祸不是二哥给你担着?李明晔就给你买了个果子,你就‘明晔哥哥’地叫着,赶明,二哥给你买一车!”
孟澈这话说完,孟舒苓和李明晔都笑了起来。
孟澈听见孟舒苓笑了,这才放心地重新坐下:“笑了就好,心情好些,你身体也好得快。隔不几天就十五了,到时候你去白鹭书院看霄儿,可别也让霄儿跟着担心。”
每月十五,是白鹭书院休息的日子。孟舒苓的弟弟孟霄在那里读书,每到十五这日,孟舒苓都会去白鹭书院看望他一次。
“这月十五,二哥还和我一起去吗?”孟舒苓问道。
“怕是去不成了……”孟澈说到这叹了口气。
“为什么呀?那大哥呢?”
“皇兄估计也去不成了。七八月要防汛,这时候也该准备了,今年父皇有心将这事交给皇兄,我恐怕也不得闲。”孟澈看起来也颇为烦恼。
李明晔见此,便劝说道:“防汛一事又有往年的经验,大殿下亦是足智多谋,二殿下又何须这么愁苦?”
孟澈摇摇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能受得了皇兄那个严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