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按住史瑶的胳膊:“太医说你身子骨弱,须好生调养,切不可乱动。”
“谢,谢殿下。”史瑶抿嘴浅笑,配上脸上的疲惫,显得她笑得很吃力。
太医早先向刘据禀报,史良娣怀了两个孩子,刘据十分高兴。太医走后,刘据就迫不及待向皇帝和皇后禀告此事。
皇帝听说此事也很高兴。皇后高兴之余还有些担心。女子头胎十分凶险,生产时可以说九死一生,还怀了两个?皇后没把她的担心告诉太子,只是提醒太子,以后史良娣有点不舒服就立刻宣太医,可不能掉以轻心。
皇后此话一出,太子满心欢喜全变成了担忧。
平时一有空太子就去史良娣房里,晚上也歇在她房里,端是怕一眼看不见,史良娣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岔子。
好在中间没出什么岔子,顺顺当当到了瓜熟蒂落的一天。昨儿上午史良娣一说肚子痛,太子顿时放松下来,心想,可算要生了。
稳婆扶着史良娣去早已准备好的房间,太子差内侍禀告皇后,史良娣生了。
皇后乍一听史良娣生了,脱口就问,是男是女。
内侍被问懵了。皇后见状继续追问,才知道史良娣要生了,还没生。
皇后过来就看到太子在房门口打转,便提醒太子,妇人生孩子没这么快。随后叫太子回房,坐着等。
太子没有回房,昨天白天在外面站一天,晚上在外面坐一夜。今天傍晚,三个孩子出生后,太子不但不觉得“女人生孩子就像从鬼门关走一遭”的说法太夸大,还觉得他这个在外面等的人,也像从鬼门关走一遭。
听到史瑶谢他,太子稍显稚嫩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沉重的表情,喟叹一声,坐在榻边,轻声问:“孤听杜琴说你饿了,现在用饭吗?”
杜琴?史瑶忙抬头看一眼先前出去找太子的女子,暗暗记住她的名字。史瑶才点点头,再次挣扎着起来,胳膊被太子攥住。太子转身坐到史瑶身侧,扶起史瑶,“靠孤身上。”接着就说,“杜琴,把方几拿过来。”
太子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史瑶颈上,从未跟异性这么亲密过的史瑶有些不自在,又不敢挣扎。原主都怀上太子的孩子了,以前肯定比此时更亲密。可是,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绷紧。
太子的一只手环住她,立刻就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对劲,连忙问史瑶,“是不是不舒服?”
“坐着痛。”史瑶低着头说。
先前太医说史良娣太累,睡着了。太子不放心,进来看史瑶的时候问稳婆,史瑶生产时怎么叫的那么惨。稳婆说,史良娣下面撕裂了。
太子一听史瑶说“痛”,瞬间想到稳婆说的话,便问:“垫一层被褥?”
史瑶刚坐起来就看到屏风旁边有一盆冰,也注意到太子和宫女穿的很薄,她身上好像也就两层纱衣,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正值炎炎夏日,“不用了。”话音落下,杜琴拿着方几过来。
“殿下,放哪儿?”杜琴问。
太子掀开薄薄的的被褥,指着榻:“放在这里。把饭菜端进来。”
杜琴出去片刻,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缓缓跪坐在榻旁边,候在一旁的内侍上前把饭菜一一摆在方几上。
史瑶伸手去拿筷子,定睛一看,方几上只有勺子和叉子,没有筷子,不禁迟疑一下,汉朝人不用筷子?然而,没容史瑶问怎么没筷子,就听到太子说,“是不是身体太痛?”不等史瑶开口,又说,“把饭菜往这边移一点。”
史瑶扭头看一眼太子,颇为意外,小小年纪倒是挺贴心。
“吃吧。”太子刘据再次开口。
史瑶笑笑点点头,转过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鱼rou,愣了,“殿下,这是——”
“你不是身体痛吗?”太子说道,“我喂你。”说话间看一眼手里的鱼rou,“不想吃?”
史瑶咽口口水,“……不是。”
“那就吃啊。”太子说道。
生半天孩子,又睡半天的史瑶很饿,深吸一口气,张开嘴。
太子把鱼rou送进史瑶嘴里。
杜琴举起一个空碟子。
从未被人这么伺候过的史瑶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万分不习惯。可她又不能把鱼刺咽下去,只能硬着头皮把刺吐到杜琴手里的空盘子上。
太子又叉一块烤鱼rou送到史瑶嘴边。
史瑶再次张开嘴,吃掉rou,面前多出一碗汤。史瑶喝两口汤。太子放下碗,又拿起叉子叉一点鱼rou。
史瑶只能再次张嘴吃rou。不知不觉,吃掉一盘,史瑶不敢再吃,吃多了得如厕。而史瑶下面很痛很痛,就对太子说:“好了。”
一个跟杜琴有三分像的宫女端着铜盆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宫女端着杯子,一个疑似太监模样的男子托着痰盂跪在史瑶身边。
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史瑶不用想也知道是让她漱口,然后给她洗脸。事实却是如此,她喝一口水,疑似太监的男子就举起痰盂。史瑶把嘴里的水吐掉,宫女端着铜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