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而唯今之计她所能做的,不过是险中求生存,尽可能的想方设法救下沈家人罢了。
周月琦的性子,皇后很了解。
知晓以周月琦的固执和执拗,她亦是无法说动周月琦对圣上改观,皇后颇为无奈的摆摆手,妥协了:“也罢。你只管随你的性子,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不闹到你父皇面前,母后都能护得住你。”
“那也烦请母后日后不要像刚刚那样,直接将我带走。”来自皇后的关怀和疼爱,周月琦接受,也承认。但是,她亦不想沈清河出丁点的意外,“若是再有下次,女儿不能保证,会不会直接当面跟母后呛声。”
“你连你父皇都敢顶撞,跟母后呛个声算什么?”好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周月琦,皇后顿了顿,提醒道,“你若真想跟你父皇作对,还是多去你皇祖母那里走动走动。”
“皇祖母肯定偏向父皇。”比起皇太后,周月琦在皇后面前才是真正的毫无隐瞒。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提及对圣上的不满,她也坦坦荡荡。
“可你皇祖母手里有可以帮得上你的宝贝。”皇后并不想帮着周月琦跟圣上作对,可她还是尽可能的想要为自己的女儿多争取一些明哲保身的筹码,“先皇在世时,曾让你皇祖母代为保管了一块令牌。虽然现下拿出来并无太大用处,可是真要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有总比没有好。这个道理,小五应当懂得。”
周月琦抿抿嘴,沉yin片刻,点了点头:“谢过母后提点,小五受教了。”
至此,皇后便没再多言了。
她能够帮得上小五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只期望以小五的性子,日后别再事事皆管,处处伤心。否则,只怕她真要跟圣上对着干了。
待到那时,才是皇后最不愿意见到的画面。
没有了五公主打岔,圣上为沈清河准备的庆功宴很是顺利的进行到了最后。
在所有人的眼中,圣上是真的很器重兵马大将军。不但一而再的对兵马大将军赞誉有加,而且还接连跟兵马大将军互敬了好几杯酒。这样的尊荣,哪怕是贺宰相,也不曾获得。
一夜之间,兵马大将军沈清河的风头远远盖过了贺宰相。足以令贺宰相的脸色越来越黑,对沈清河的不喜也越发加重。
要说在场最见不得沈清河凯旋而归的人,当属贺宰相了。
想当年贺宰相才刚入仕,远不及沈老将军的威名显赫。因着Jing于算计,贺宰相率先想要巴结讨好的靠山,正是沈老将军。
然而,沈老将军是出了名的言行一致,刚正不阿,最是不喜功于心计的官员。自然,也就对贺宰相不假辞色,冷面相待。
贺宰相出身贫寒,彼时才刚出人头地,根基不稳,本性中难免透着难言的自卑。一朝遭遇沈老将军的冷待,对贺宰相而言,是真真正正极大的打击和伤害。
差一点点,贺宰相就整个人陷入负面情绪,再也爬不出来了。
然而最终,贺宰相还是凭靠着他惊人的意志力,走出了Yin郁和自卑。自此,也彻彻底底的恨上了沈老将军。
贺宰相很沉得住气。在发现沈老将军尤为不喜他之后,便远离沈老将军,投奔了朝中其他的权臣。无疑,也是沈老将军的政敌。
沈老将军金戈铁马,征战沙场是绝顶高手,备受百姓推崇和爱戴。可换了朝堂之上,他就很不受欢迎了。
朝堂百官,世间百态。沈老将军为官一世,性子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对于朝中看不惯的风气,他不但要管,还非要管到底。无形间,就得罪了朝中大半的官员。
也正是因此,当察觉到圣上开始对沈家虎将心生忌惮之时,贺宰相不动声色的迎合着圣上的喜好,积极为圣上谋划,处处揣度着圣上的心思,不遗余力的带领着朝中一众官员暗暗推波助澜,堪称机关算尽。
最终,贺宰相成功的帮着圣上一举除掉了眼中钉、rou中刺。同时,也一解心中的深仇大恨,大感痛快。
这十年下来,除掉心头大患的贺宰相越活越恣意,都快要忘了当初沈老将军带给他的羞辱和难堪。
可是,偏偏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沈清河,不但高调迎娶了身份尊贵的五公主,甚至还走到了今时今日这般境地,竟是踩在了他的头上。
简直岂有此理!小子狂妄!
果然是斩草不除根,便注定了会后患无穷。当初他就不该一念之仁,漏掉沈清河这个沈家余孽。若是十年前在除掉沈老将军的时候,他也将沈清河一并铲除……
狠狠的握紧拳头,贺宰相的眼中一片Yin鸷,只恨不得将沈清河拆骨食rou。
临到宴席结束,沈清河带着微醺的醉意站起身,毕恭毕敬的朝着圣上行礼:“启禀圣上,天色已晚,末将尚还需得去接公主回府,这便先行退下。”
“好,去!”圣上满意的点点头,一边放人,一边告诫道,“公主性子娇惯,还望沈卿多多包容些。”
“末将汗颜,公主很好。”沈清河再度抱拳行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