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让他这样瞧着,南河手一抖,也只好硬着头皮放下碗筷。
辛翳:“别别别,你吃啊。等你吃完了说。”
南河:你这样眼巴巴看着,简直就像是我抢了你的吃食,我怎么还吃得下去!
南河只得破了例,盯着自个儿碟子里用香蒿做的酸菜,道:“……那时没有诓你,我确实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辛翳一下子坐起来,身子往前探,脸上急切了,嘴里的话却还没组织好:“那、那……你不是因为放心不下我,放心不下楚国才回来的吧。”
他这话其实问得很不合适,但确实是他心里所想,南河放下碗:“不是。我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回来。更何况,我没有放心不下你。我觉得你已经做事很可靠了。”
辛翳鼻子一酸,眼角登时没出息的红了:“那你那时候,就真的打算那么死了?你就放心扔下我一个不管不问的,你就真的不要我了?!”
南河听见他声音里的哽咽,愣了一下,对视上他的眼睛。
辛翳飞快的转开脸。心底那份酸意涌上来的太快,他自个儿竟然没能把持住。
他听见南河缓缓道:“你怎么是一个人?再说了,我哪里有不要你。”
辛翳:“我怎么不是一个人了。原箴范季菩他们也不住在宫里,他们自个儿都说不定快成家了。我就是一个人!”
南河:“那要你这么说,我更是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了。”
辛翳:“你还有我呢!”
南河张了张嘴:“我……”
辛翳泛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没觉得我是跟你在一块的!就算以前,你也觉得你是一个人!你就没把我算进去过。”
他眼神一副要把她生撕了样子,说的话细品却有点心酸。南河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之前也与辛翳说过,大家都独立惯了,恨不得把自己修成全能,干什么也不指望别人。
虽然南河觉得自个儿一闭眼,关于辛翳的细节,关于辛翳的神情,她脑袋里都能自动跳出一大堆来。但她之前总悬着一颗心,觉得他是任务的对象,她过不多久就要离开,所以总隔着。
因为她要真走了,肯定再见不着了。
她跟他还不一样,她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但她也忽然意识到,自个儿也没那么大度。说着让辛翳好好考虑娶妻的事情,但真要是他成了家,再不来纠缠他,她大概觉得日子都闲的过不下去了吧。
辛翳:“……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南河没否认,她吃了一口糕饼,道:“嗯。我性子如此。”
辛翳:“是因为我只是你要完成的任务么?”
南河猛地一惊,手里汤都洒出来些,抬头看向了辛翳,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什么?”
辛翳吃力的笑了笑:“那个任务到底是什么?把我养到加冠么?是谁给你派的——谁能命令你?”
南河望着他的眼神,让辛翳立马意识到,他触及到她心里的秘密了。
但南河并不是提防或者戒备,而只是震惊。
南河微微拔高音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辛翳抿紧嘴没回答。
南河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看见饭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压低声音,像是怕吓到他一样,神情严肃:“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辛翳后悔了。他真想往自己脸上扇一巴掌。
人都有秘密,更何况荀南河这样的人,她天生就像个谜团。
为什么非要问,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问。
辛翳咬紧牙,半晌道:“我偷听到的。你一个人在屋里,不知道跟谁在说话。发了好大的脾气。我、我也没太听懂。”
南河沉默了半天,她手放回了膝盖上,辛翳能瞧见,大袖的遮掩下,她两只手紧紧交握着。
他没敢再开口,心里急的嗓子眼都发疼:“你就当我什么也没——”
南河:“那应该是,两年前?不对,一年半以前?”
系统对她几乎放养,她在楚国的这几年,领导好像还挺忙,几乎没理过她。直到她在楚国病死的一年半以前,领导才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位角色,上线来很不客气的催了她。
南河就在自己都快把任务的事儿给忘了的时候,忽然那个声音冒出来提醒她。
这都是假的。都是一场过家家游戏。
管他什么小狗子粘不粘人,任务达成才是唯一目的。
南河觉得自己过得几乎像定居下来成了家似的日子,一下子就被戳破了。
那几天领导找她说话特别频繁,南河也记不太清那时候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以领导说话的欠揍程度,再加上她那时候无力掌控自己命运的愤怒,或许几次在无人的境况下,把脑袋里才会说的话,说出了口吧。
她确实记得,领导嘲讽她玩上养成游戏,笑话辛翳幼稚粘人的一面,甚至说什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