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谴,给力,太给力了,皇帝面上一副威严盛怒之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皮都因为太过解气差点抽抽了,却被底下的朝臣误以为皇帝这是在努力压制气恼,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不敢再多言一句,生怕无名火烧到自个身上。
接了这样一件差事,大家都对雍王报以同情,至于同情居多还是幸灾乐祸居多,反正皇子中除了十三爷露出了一点担忧的神色,其余大都看热闹居多,这事儿可不好办啊。办好办坏可是在一念之间,若是单单罚了幕前的佛家子弟,对幕后金主不予追究或是蜻蜓点水,父皇不一定会满意。且很可能引来幕后利益相关体的愤恨,毕竟这么大一块肥rou可是经由老四灭掉的,他们才不管这是不是什么天谴,老四只是个办事儿的。说不定明里暗里老四便要失了一大波支持者,还没争呢,就先不得人心,你说是不是亏大了。
若是办的狠了,牵扯出一大串出来,某些利益体说不得就要分崩离析,更是得罪人,那老四冷面无情的名声越加是坐实了。这办深办浅总归要失去一大波朝堂上的支持者,距离大位反而更远了,这差事不划算,不划算。
要说就没一点儿好处吗?当然有,给百姓们出了恶气,总会赢的一些民心和好名声。可这都是虚的啊,现下大齐四海平定,可不是战火四起的时候,民心对大位只是锦上添花,真正起关键作用的还是朝堂上诸位大臣们的鼎力支持。百姓可不管你皇家哪位皇子继承了大位,只要不是暴君昏君,他们在谁底下过都一样。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弊大于利,老四你就自求多福吧。大家面上恭喜雍王领了这样一件替天行道、顺应民意的差事,心里却不以为然极了。
而那些与佛门有牵扯的朝臣,心里则隐隐不安起来。虽然他们只是在背后悄悄撑点腰,真查出来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可雍王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铁血手腕,户部就是个血淋淋的教训,就怕这位一时冲动下狠手,那他们多少也得扒下层皮。都想着回去赶紧把来往的书信证据销毁掉,再提前敲打敲打,让下边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跟疯狗似的胡乱攀咬。他们死了不要紧,不是还有父母妻儿在吗?有掣肘就不怕。所以京里顶层的幕后势力还不太担心,只是可惜要少了许多供奉。
最后十三爷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主动请缨协助雍王一同清查,大不了到时候把火力都引到自个身上,四哥的压力也能小一些。
雍王心下感动,还未出声拒绝,皇帝倒先笑了:“你还有其他差事,朕已经给雍王找了一个得力帮手。既是这等非比寻常之事,自然得有高人坐镇。”皇帝捋着胡须说出了一早就做好的打算,至于这高人是谁在场诸位心知肚明。此时才有人有些后悔刚才没主动站出来,这可是跟那位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啊,就这样白白让给老四。也不知刚才谁在想这是个苦差事,不讨好,现下听了却马上又翻脸后悔。
自从江映蓉救了承望,提出天花预防之法,名声算是彻底打出去了,现下京城权贵谁不想跟她攀关系套近乎。而那每日三卦的价钱已经被炒出天价,就这还不是谁都能排的上的,还得看江映蓉心情,要是今日有事,明日心情不佳,大家伙都得往后延期。
此去彻查,因阳城在邑城北边,故而第一站便是阳城,正好普济寺罪行更多更大,民众反应也更甚,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不过因着清查要盘桓不少时日,雍王先派了五百Jing兵前去邑城把紫云庵一众看管起来,免得关键之人逃匿,这才着手准备动身的行头。
事从缓急,雍王要求行囊一切从简,他得快马加鞭赶到阳城,唯恐迟则生变。雍王妃连夜帮着打点好行装,哪怕是已经简的不能再简,依旧收拾了三四辆马车,装的满满当当,毕竟是王爷出行,身尊玉贵的,马虎不得。
第二日一早雍王便带着五百Jing兵,守在无上宫门口,等江映蓉出发。不过一柱香时间,无上宫便开了外门,江映蓉只身走出来,手里连个小包袱都没有,门后边站着一众伺候的人送行,雍王骑在高头大马上往江映蓉身后望了望,没人出来送行李。此行连赶两个地方,少则一月,多则两三个月都有可能,这啥也不带恐怕不方便吧。不过雍王倒是没有多话,实在不行到了地方现买也行,银票他是带的足足的。
考虑到江映蓉,雍王还特意准备了一辆轻便的马车,待江映蓉坐上马车,一行人便踏着晨光往城外奔去。这样狂奔有一个时辰,江映蓉掀了帘子看已然行到比较空旷的官道上,便开口道:“停车。”
雍王本就离马车不远,听到声音便命人勒马停车,江映蓉适时跳下马车,看的雍王一脸不解,刚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应该不是累了吧。
江映蓉未曾多言,走到旁边一个开阔的空地上,小手一挥,一架类似现代飞机模样的东西便落在空地上,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大,看的一行官兵直接斯巴达了,各个仰着脖子,张大嘴巴,就差惊呼出声。乖乖隆地咚,这只银色的大鸟是个什么玩意,怎么还能自行变大,今日可真是长见识。
这是江映蓉参照现代的飞机炼造的代步工具,只是当时她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