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照顾好自己。”
署名是他们所有人的签名。
这两行字写得真诚无比。贺江鼻子一酸,痛苦的矛盾感在心中丛生着,不断地折磨他。
等到把箱子收好,重新回过头来时,贺江发现许凡明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这是自从贺江离开以来,许凡明睡的第一个踏实觉。
夜里许凡明发了点低烧,贺江就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许凡明便又懵懂地睡去了。贺江看着他酣睡的侧脸,心里慢慢地涌上了一股酸楚。这是他第一次和许凡明分开了这么久。
比起思念,更多的是心疼。
从回家的那一天开始,贺江就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至今都没有关闭。他预料到许凡明会发很多的信息给他,可这个时候,许凡明越是找他,他就越是想要逃避。
但贺江却低估了许凡明的决心。
贺江现在后悔得不行,如果能料到许凡明会亲自跑这么远来找他,他怎么样也不会把许凡明冷落得这么狠了。看着许凡明又是发烧又是干呕的,他恨不能替许凡明去受这些苦。
后半夜,许凡明忽然一下抓住了贺江的手,含糊地说了句什么梦话。贺江凑近了去听:“嗯?什么?”
然后发现许凡明呢喃着的是:“贺江……”
贺江闭上眼小心地吻了吻许凡明的眼睛,心里的痛苦更甚了。
明天醒来,一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贺江衣服也没来得及换,隔着被子抱着许凡明,把脸深埋进他的颈窝处,不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北京的天Yin沉沉的,蒙上了一层雾霾。
第二天许凡明醒过来时,发现身边没有人。他惊慌地光着脚下地,一边喊着:“贺江?”
结果贺江从浴室里探出了个头,“嗯?”
许凡明愣了一下,身体这才逐渐地放松了下来。贺江用毛巾擦了脸,然后走出浴室,“来吃早餐吧。”
睡了一觉以后,许凡明的Jing神已经慢慢地恢复了,昨晚的记忆顿时像chao水一样涌现出来。
许凡明摇了摇头:“我不吃。”
贺江抿了抿嘴,也没强迫他。他坐在沙发上,许凡明就跟上前去,认真地看着贺江,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措着辞,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贺江这时心里也有很多话想问他,就先开口打破沉默道:“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还不是因为你总不接电话?”许凡明皱着眉,“我……我给你发了好多条消息,可你一次也没回过我。”
贺江揉了揉眉心,“抱歉,我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许凡明犹豫了好久,才试探地问:“你……”
他刚开了口,就说不下去了。许凡明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万一他又说错了话,让贺江生气了,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可是不问的话,他又很不喜欢贺江给他的这种不稳定的感觉,好像一颗不定时炸弹。
好在贺江主动说:“他们……还没有签协议。我还在调停。”
也就是说,还有回转的余地了。许凡明松了口气。如果贺江的父母真的离婚了,按贺江现在的表现,指不定要自闭到什么时候去。
贺江笑了笑,忽然直白地问:“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很窝囊?”
许凡明没敢说话,因为他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贺江放下了筷子,走到飘窗边拉开了窗帘。他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说:“小时候,我以为父母关系不好是因为我自己。所以我一直很愧疚,尽量扮演一个听话的儿子,少说自己的话,多让他们顺心。”
“可实际呢?”
贺江恍惚地说,“实际?我也不知道,也许真的是因为我,也许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许凡明不吭声了,贺江就继续说了起来。
“因为他们太强势了,所以只好由我来弱势一些。我从来没跟他们说过我想打职业篮球,所以他们至今都觉得运动只是我的爱好。就像女孩儿的琴棋书画一样。”
“现在……他们想离婚,让我在他们两个之中做一个选择。说实话,我哪个都不想选。这几天我也一直在中间调节,做最坏的打算。”
许凡明的脊背一僵:“等等……什么是最坏的打算?”
贺江深深地看了许凡明一眼,却让许凡明的头皮发麻,浑身冰凉。
在僵持的气氛中,贺江缓缓地开口了,“我妈的公司离家里倒是挺近的,高铁也就两个小时的距离。可我爸在国外,如果走了,真的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国外……
“什么意思?!”许凡明感觉自己好像快不能呼吸了,“你他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在说——”看许凡明的情绪失控了,贺江也抓狂地挠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愧疚感不断地在他胸口挤压,“我不知道,可能——我是说可能,最坏的情况就是,我……”
“要出国……”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