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生命在眼前消逝,那样的悲壮与决绝,就像是追逐火焰的飞蛾般一往无前、九死无悔。
“他自由了。”司修洁看着咽了气的男孩轻声说到,心下闷闷的,有种莫名的难过。难过男孩连死都不怕,却不敢继续活下去。这个末世,真的是太艰难了。
长叹一口气,收起心中的多愁善感。司修洁继续看那些渣滓丧命,看他们惊恐的尖叫嘶吼,看他们抱头鼠窜,看他们相互陷害、相互推搡,再看他们被丧尸啃食,血rou模糊后露出一块又一块血淋淋的骨头。画面很血腥,可是司修洁却看得津津有味,畅快不已,甚至伸手捡起地下散落的刀刃,亲自给了那个团体老大一刀,一刀划破了对方那张丑陋的脸,割下他脏的不能再脏的嘴,露出森然的牙口。
汩汩的鲜血从残缺的嘴部流出,团体老大含着血,含含糊糊又滴滴答答的说着什么,像是求饶也像是临死之前的恶毒诅咒。曾经称得上高大的身体佝偻着,曾经轻易决定他人生死的手只剩下一截染着血的骨头,他的四肢已经被丧尸享用完毕,只剩下短短的躯体在肮脏的地上蠕动,带出一波又一波的鲜血。
司修洁冲着团体老大笑了笑,笑容灿烂不带丝毫的Yin霾,像是看见了什么美好画面般,这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快乐。快乐的司修洁没在动手泄愤,而是靠着司修明舒舒服服地等团体老大咽气,让这个最喜欢用死来折磨人的渣滓也享受一把死亡来临时的痛苦与惊惧。
鲜血带着热量一点一点的流尽,失血失温所带来的无力与惶恐让渣滓惊惧不已,他下意识的挣扎如同蛆虫般扭捏蠕动,于是鲜血便流的更快。大量失血,让渣滓头晕目眩,他的肺腹用力可却仍旧呼吸孱弱,鲜血倒流。他呛咳出血沫,他挣扎着想要吸气,可却只不过是加快他走向的死亡的速度。血ye、热量、呼吸……都在减少,他出现幻觉却又被窒息带回到现实,他痛苦却无力,最终睁着眼睛停止了一切生理活动,怀揣着痛苦与惊惧踏入地狱。
“吃了他吧,记得嚼的碎一点。”渣滓就应该变成渣滓,躯体什么的他们不配。
司修洁指挥着几个看起来更整洁一点的丧尸给男孩入殓火化,送他最后一程。他自己则走到那些早已失去神智的人面前,想了又想后还是给他们喂了血,引导他们恢复神智。
他不是圣人,承担不起这么多人的生命,他只想承担他和哥哥的命。而且想怎么样,想不想活,也该由这些人来做决定。
司修洁悲悯又冷漠的看着他们,看有的人放声大哭,有的人神情崩溃,有的人兀自镇定,还有的人像男孩一样,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总之,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或喜或悲皆都出自本心。
司修洁指挥那些丧尸离开,继续去过游荡的日子,做无忧无虑的丧尸。司修洁不想杀死那些丧尸,除了因为他们帮他且和哥哥是同伴外,还因为司修洁发现丧尸比起某些渣滓实在是好太多,他们唯一的恶也不过是吃人。那些渣滓都能活那么久,丧尸又为什么不能活呢?什么威胁人类?真正威胁人类的是他们自己以及混在人群中的渣滓啊!
他想的难道不对吗?
司修洁的三观被改变了,他的立场也改变了,他的善恶更变了。以前的他是守序善良,那么现在的他则是混乱中立偏丧尸,谁让他哥哥就是丧尸呢!
司修洁又在商场待了一晚,一晚过后同那些活下来的人分别,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相互见证过彼此最可悲、丑陋画面的人已经不适合去报团取暖,他们也不愿继续待在这个罪恶的商场。而且已经经历过最恶的他们,又怎么会怕?又怎么会有那里不能去呢?天地宽广,自然是应该想去哪就去哪。
司修洁带着司修明走走停停,仔细的收集物资,晚上便留宿在一家无人的民宿里。
这个民宿以前很难预约,现在却只有司修明和司修洁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民宿之中有着繁茂的竹林和清新灵巧的小花,白墙绿瓦的房屋隐于植被之中,颇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味在,总之如果四周没有密密麻麻的丧尸,这里是个好地方。
司修洁放血控制丧尸清了条路出来,还顺便找了几个看起来干净的丧尸给他整理房子。司修洁对于自己的异能用的是得心应手,对异能的了解也更近了一步。他可以通过自身的ye体来控制生物,而生物中包括了人类、丧尸还有动物。控制效能则要和ye体量以及其中所含的能量(司修洁觉得能量有可能是ye体浓稠度,或是蛋白量,或者真的是具象化的能量)有关。ye体与生物的接触方式也会影响控制能力,最好的控制方式是喂血,最微弱的则是用汗ye去接触皮肤。
纯白的干净床单从橱柜中拿出,对着阳光抖抖后铺在床上,司修洁跪趴着将床单掖好,然后立马就叫司修明过来看。
“哥哥你看!这是我铺的,是不是很棒!”司修洁坐在床上笑着问,在阳光下素净白透的小脸上满是洋洋得意,便连苍白失血的唇瓣都显得有生气许多。
司修明看着司修洁,早已经恢复理智并没有被控制的他下意识想开口夸赞,但转瞬又想到他不该说话,不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