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姜沉默几秒,看滕斯钺那情绪翻腾的眼神,感觉滕斯钺可能是较真了,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不起……我……”
但滕斯钺只是坐着没有动,几秒之后,眼睛有些发红,冷冷道:“你就那么走了,没想过我找你找了那么久?没想过我多少个晚上睡不着,想着你?到处打听不到你去哪儿了甚至担心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结果,你只是担心我不高兴……就这么……”
“我喝茶。”
白姜:无语子。
说着,祈瞬抬手指向贺兰拓,给裴沅看:“喏,你瞧,那个人,是不是比你更像他的初恋啊?姜姜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爱那一个人,你得到过的宠爱也不过是偷来的光,你算什么啊,裴沅……”
就在裴沅要从楼梯上摔倒滚下去时,祈瞬又闪电般伸手一把拉住他,将他硬生生拽回来。
邪恶。
要说“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是骗人的,他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说:“我想过的,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我就这么走了,可是,对,我当时就是怕你不高兴,所以都没有勇气跟你当面说,对不起……”
“……”
“我刚才过来找你,恰好碰到他,他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说话,很生气的样子,我怕他惹出事就拉着他,然后就……”
“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话落之后他望着他,心跳加快,像望着一颗定时炸弹,越来越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发怒。
祈瞬说到这,突然狠狠推了呆若木鸡的裴沅一把,把他推得从楼梯上仰面往下倒下去。
“因为……我们以后都不在一个地方了,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啊。”白姜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把这件事说出来。
白姜还在好奇之前的事情,也知道没法从滕斯钺眼皮底下溜走,就爽快地答应,上了楼,滕斯钺带着他穿过高档酒店的走廊,白姜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去咖啡厅啊。”
“楼上有家咖啡厅不错,请你喝杯茶?”滕斯钺看起来已经等候他很久了。
“裴沅打你了?他为什么打你。”白姜哗地站起来,看祈瞬那情况,这打得还不轻,从嘴角都红到耳朵边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不像之前在餐厅里那样激动了,问得很轻,但是沉重。
滕斯钺也没勉强他喝,兀自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跟个老板开会似的审视他:“你紧张什么?那就长话短说吧,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
贺兰拓没有多做解释就匆匆离去,白姜有些失落,把玩着餐桌上的插花发了一会儿呆,刚想着裴沅怎么迟到这么久还没过来,就看到祈瞬一边脸红红地走了过来。
“你早就知道了吧,姜姜喜欢的才不是你。”祈瞬玩味地观赏这裴沅眼中的痛苦,“他从前对你那么好,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爱的人而已,你翻到过他从前的旧照片,对不对?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不会再容忍你了,因为,他找到比你更像的替身了呀……”
“他怎么能打你呢?”白姜看着就心疼,挥手叫服务生来给他拿湿毛巾冷敷,“他人呢?”
“你干嘛……”他有点腿软,想走人。
白姜一看左手边是玻璃墙的浴室,前面是沙发茶几再里面是豪华大床,草,这滕斯钺是带着他开房来了。
“我不是给你留言了么?我要去别的地方工作了。”
“然后你就拉黑我了,为什么?”
“你怎么了?”白姜愕然看向祈瞬,祈瞬执意陪他一起来景城,就说在附近游玩等他,他这是去哪儿……被打了?
白姜把祈瞬打发去弄点消肿药,自己想到外面逛逛,再等一等裴沅,没想到刚走到楼下大厅,就被在休息区沙发上的男人叫住了。
他低头望向那壶茶,艳丽的玫红色,让他担心里面有没有下什么奇怪的药。
滕斯钺轻笑一声,拉着白姜进了一件套房,关上门。
睡不着?想着他?没这么夸张吧。噢对,年轻男
人走了,电话也不接。
随即,看着裴沅吓得面无血色的样子,祈瞬那张纯真稚气的脸上露出恶魔般阴暗的笑容,他享受着摧毁一个人精神的快乐,咧开嘴哈哈大笑,重复道:“你算什么啊,裴沅,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不高兴”所代表的内容,白姜没有说出来,他怕滕斯钺挽留他,甚至强迫他离开裴沅,虽然他们只是炮友而已,滕斯钺不一定对他有什么感情,但是没有人会喜欢被甩的感觉,尤其是他那么强硬的男人,他当时只想把他删得一干二净快点获得自由。
滕斯钺一脸平静地把他拉进去,茶几上准备好了一壶花茶,还有红酒:“你喝茶还是喝酒,我们聊聊啊。”
听到“替身”两个词,裴沅的心脏好像被拧了一圈儿,浑身发寒地僵住:“你……说什么……”
“走了……”
祈瞬摸了摸那红肿的左边脸,扯出一个笑容:“没事,裴先生他只是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