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未必尽是如此,亦要看境遇与各人性情的。竟叫你难过起来,实在是我的不是。”锦绣仙子将短剑收回鞘中,片刻又道,“不过那‘落雁’倒是叫我一位仙友得了好一段日子了,如今‘流觞’在你手上,也算缘分。只是如今它们分落两地,亦有些可惜……”
“你腰间挂的,可是那日考试所得的灵器?”仙子突然转了话头,向我问道。
“我灵力低微,这把剑跟着我也得不了甚么用处,不如便请仙子转交好友,让这双子剑守在一处罢。”
“情至深处,竟是生死相随……”我叫这故事牵住心神,一时有些迷茫。
锦绣仙子停了手上动作,朝我这处望来。她将我指着的果子望了望,笑着道:“那果子尚未至熟期,不好吃呢。”
“我正想着,你应是该来了。”锦绣仙子笑着道。
我听锦绣仙子一番讲述,心中戚戚,眼中不觉有了湿意。
清泉甘冽,确是我从未尝过的好物。
那仙人将手拢在袖中,只挑眉将锦绣仙子望着。
仙子将玉杯递到我面前,面上带着些顽笑神情,与方才的笑容有些不一样:“一杯清泉水,总能喝得了罢。”
“跽坐流觞,惓听落雁。‘流觞’与‘落雁’本是一对双生剑,是多年前天界一对道侣合炼而得。他们自在凡界起便配着这双剑,后来齐修得仙体后,仍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是天界中令人艳羡的一对爱侣。可惜后来其中一位困于天劫,始终不得超脱,最终神识堕魔,造下大杀孽。天庭着兵将去诛他,他的爱侣将天兵天将拦下,自己当场辞去仙籍,抱着爱人与他共堕冥海,二人道身灵魄一同消散于三界之中。在那之后,这对双生佩剑也就此失落。没想到,‘流觞’竟在昆仑。”
我亦遗憾于故事里那对爱侣无法相守,如今这对双生剑便有如他二人化身一般,能叫它们替代主人守在一处,亦是好的……
仙子叹了口气,道:“你这般守着规矩,叫我也无可奈何了。”
我愣了愣,点了点头。
仙子又将我领到院中一方石台旁坐下,手指微点,幻出一枚方口的玉杯来。玉杯似有感应,径自飞去院边清泉中盛了水,又飞回到仙子手中。
我本担心方才言语冒犯了仙子,此时见她笑容,虽知她顽笑,但又从她面上觉出些亲切意味,便再不好意思推拒,只将玉杯接过,放到唇边饮了一小口。
那仙人收了先前戏谑神色,亦是笑起来,道:“自然可以。”
锦绣仙子在木叶中找寻一番,似乎挑中了一枚果儿,伸手欲摘。
不知不觉,我们已穿过了两座殿堂,进到一处小院。院里亭台流水,奇花争放,草木掩映中,缀着数枚鲜果。那鲜果形状饱满,色彩鲜嫩,长得实在极好。
“仙子知道此剑吗?”我亦惊叹于这把短剑的工艺无双,却不曾想它竟有来历。
“‘落雁’一剑,你可记得在哪位仙友手中?”
我心中有些慌乱,忙指着身旁一处鲜果道:“这果子长得好生可爱……”
竟是这般决然的爱恋。
我端着玉杯慢慢饮着,仙子便又讲起了许多天界轶闻。仙子性情爽朗,所讲轶事,时常叫人忍俊不禁,我心中渐对仙子更亲近了一些。
“昆仑所赠的灵器,定是十分稀罕之物罢?”仙子叹道。
我正要摆手拒绝,突然庭院中又现出一道人影来,我转头望过去,原来是方才在大殿外见过的仙人。
“此剑剑纹澹澹如水波,色虽暗却难掩冷幽之光,确应是‘流觞’无误了。”仙子突然叹道。
只不过一会儿工夫,那仙人便又回了来。他
我有些讪讪,不知该如何作答。
仙子将剑拿在手中一番查看,脸上显有赞叹之意,我心中也不禁得意起来。
那仙人似乎愣了愣,道:“自是记得。”
话音刚落,便隐了身影。
英勇的手段折服。她又说到帝尊天资悟性,又叫我心中叹服。我虽如锦绣仙子所说那般,心中艳羡,但想到三界之中有帝尊、师尊这般英才,又觉是三界之福,心中更多了几分仰敬之意。
“怎敢与九天相比。”我连忙摆手。我见仙子脸上似有盼色,忙将短剑从腰带上取下,递与仙子。
我忙说:“这院里的果儿个个都长得形态非常,定是十分珍贵了。”
“如此这般,也算成全一桩美事。只是我可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他二人一唱一和,我竟连开口的机会也寻不到……
“没想到‘流觞’竟在碧瑛道长手中。可否劳你现在去找他一趟,向他问一问,碧瑛道长愿以‘流觞’相赠,不知他可愿另拿一佩剑来,赠与碧瑛道长?”
锦绣仙子仔细将我望了望,脸上仍是方才的笑,道:“帝尊既邀了你来,你便不需在意这许多的。”
我也将仙子望住,正色道:“我原是陪伴师尊而来,现在却自顾自玩乐,原本已十分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