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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佛回到往日甜美的时光,误以为归鱼洋还在身边爱着他,低语声满含甜蜜。
「已经是早上了吗?我得起来做早饭了,你等一会再出去吧……」
他手臂一抬,想要把自己的身子撑起,却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他这一动引起头晕,忍不住把眼睛闭起。
当他再度睁眼的时候,归鱼洋已经下了床,掀开纱帐走出去。
他不曾对自己这麽冷淡,早上起来没对他微笑道早,还急着离开。
冯笙寒心急起来,想要喊他,忽然看到归鱼洋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桶水。
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样,跟往日怜爱疼惜的表情完全不同,让冯笙寒喉中的急唤再也发不出来。
冯笙寒一愣,忽然忆起这几个月的事情。
他虽全身赤裸,一副昨夜欢爱过的模样,但是昨夜抱着他的并不是爱他的归鱼洋,而是一点也不爱他的归鱼洋。
「你得擦擦身子……」
归鱼洋说得忐忑不安,两人身上都有对方留下的黏腻,他可以到外头溪边冲冲冷水,但是床上的病人可不行,他得帮他擦乾净才行。
归鱼洋撕下衣摆,因为内心有愧,根本无法迎是冯笙寒。
「会有点冷,所幸你神智清楚了,应该烧也退了,你若不再发烧,我就要走了,等我下山在叫大夫上来看你。」
他一副急於离开的模样,好像昨夜恩爱是一件令他觉得肮脏的事情,冯笙寒纵然昨夜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但是也知道自己以为归鱼洋回来了,两人相亲相爱的缠绵了一整个晚上。
他现在这样的表现,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让冯笙寒别过头去,一颗心已经冷凉,他的表情、行为已经说明太多、太多了。
自己又不是会与他纠缠的人,他何必这样作践他,纵然昨夜再度欢情,脸上也不必露出悔恨不已的表情。
这只会让他觉得与他欢爱的自己下贱无比。
此刻的他手脚无力,就算归鱼洋手握湿布在他身上擦拭,他也无力拒绝。
归鱼洋快速地擦拭完後,替他穿上衣物,才低笙对冯笙寒道:
「我先到官衙去了,我会叫大夫上山来看你,你好好休养,风寒这并得赶快至好才是。」
「多谢大人金口,我会自己保重……」
他说这两句话时,头转向一边,没向着归鱼洋,若是向着归鱼洋,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痛苦得哭出来。
以前归鱼洋会气他无礼,现在则让归鱼洋大大松了一口气。
若真要见着他的容颜,他恐怕会尴尬至极,更难以解释自己为何昨夜占了他的便宜。
恐怕冯笙寒也深知自己昨夜铸下大错,对不起他的情人,因此也不提这一件事,这倒合了他的心意。
「那我先走了……」
「不送大人……」
他们一个生疏的问,一个客气的答,问的人急欲离开,答的人漠然冷淡,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昨夜发生的事情。
● ● ●
归鱼洋急忙的下山去,到着镇里,交代了大夫去看冯笙寒的病。
因为心虚至极,所以归鱼洋难得的从袋里拿出银钱塞在大夫的手里。
「大夫,我知道冯公子家中困难,所以这些银两我先帮他付了,你快去帮他医治好吧。」
大夫露出欣慰的笑容。
前两天归鱼洋为了帮冯笙寒付钱的事脸色不太高兴,怎知今天他又跟往日一样,拿钱叫他医好冯笙寒。
「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会用最好的药,让冯公子的风寒赶快好的。」
归鱼洋支吾了几声,推托衙内有事要忙就匆匆离去。
冯笙寒的病好不好他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希望以後永远都别再碰见冯笙寒,也别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第六章】
交代了大夫上山替冯笙寒诊治,归鱼洋就立刻加快脚步的转回家中。
一入厅门,粱婉玉因为他一夜未归担忧不已,竟也一夜未曾合眼地等着他。
他惭愧万分,心理羞愧至极。
娘子为他身怀六甲,挺着肚子辛苦操持家务,他却在外头风流,而且不知道哪个地方出了毛病,竟跟……跟一个男子有了奇怪的暧昧关系,他实在太不应该了。
「相公,你昨夜一夜没有回来,害我好担心……」粱婉玉一见到他回来,连忙迎过去。
因为愧对自己的娘子,所以归鱼洋低声下气的对粱婉玉道歉。
「对不起,娘子,我昨夜因为跟朋友聊天,聊得晚了,睡在别处,今早才赶快赶回来,望?别见怪。」
昨夜发生的事情无法言明,也希望不再发生,他只好说了一个小小的谎。
与冯笙寒一夜缠绵的事,现在归鱼洋想起来都觉得荒唐至极,自己怎麽可能会对他……
这不是荒唐中邪是什麽?
「我是不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