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晨曦渐渐洒满了整张床榻,窗外的麻雀正在叽叽喳喳的嬉闹着。
一个身穿白虎裘皮的少年一路小跑进了屋,看样子估摸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他一边跑一边呼唤着。
“大哥,大哥,你起了吗?”
孟章微微抖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进双眼。他紧皱着眉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
他强行撑起身坐了起来。右手扶着额头疼痛难忍。
耳边却传来少年清脆的呼唤声。“大哥你醒啦!咱们今儿什么时候去人间呀!”
朦胧中朝着那声音望去,俊朗的身影若隐若现在眼前。待看清那人的长相,竟是一面目清秀俊朗的少年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正盯着孟章。
“白监?”
白监不是在六百年前就已经被陵光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孟章疑惑的望着少年,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少年白监用手在孟章眼前晃了晃,“大哥,青龙大哥!你怎么啦?”
孟章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这个白监。他心想不对啊,这个白监还是少年模样,莫非?重生了?
他不信邪的掐了下自己的脸,生疼的痛感令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自己的确重生了,还回到了一千多年前。
白监疑惑的看着他,一脸不屑的说:“孟章,你可莫想耍赖。这事你可早就答应过我的,今儿可是人间的上巳节,说好一起去偷看美人沐浴的,你休想一个人偷跑。”
时光恍惚间回到了从前,人间的上巳节啊!都好几百年没有见过了。
孟章感叹地噗嗤一笑,他伸手去摸了摸白监的头。满是疼惜的说:“怎么会,说好带你去的,我怎会一人偷跑。”
看着眼前的白监,记忆如同翻滚的泉涌般涌上心头。
上一世陵光他无故烧杀屠城,弑神掠夺神兵宝器,不仅夺走了上古神兵孤鸣,还将拥有此物的上任魔君独子鹿蛟斩杀。九重之上的帝俊下旨,令白虎战神监兵与青龙星君孟章前来缉拿陵光。
他们不眠不休赶了三天三夜才来到歌澜湖畔,却遭到了陵光的埋伏。几百个回合下来,还未见到陵光本人,便被他手下的一群将士打的个落荒而逃。
战神白监何时吃过这种大亏,他气急败坏的大骂军中战士气势低迷,毫无半点硬气可言。
孟章无奈他自知这些天兵天将,自从百年前魔族大败后便失了雄心,终日牌九美人好不快活。国不可一日无主,将不可一日不练,逍遥快活了一百多年,现在急需他们之时,一个个就只会躲躲藏藏溃不成军,实属难登大雅之堂。
整整万人大军,不足两日便被杀的所剩无几。所幸这陵光好歹是出现了。几个回合下来,白监便感受到他的法力竟然高出自己数倍,与孟章联手也未必敌得过他。
白监不忍孟章与他一同赴死,便令副将将孟章带走。他是此次行兵的元帅,一切对错都得自行承担。
待孟章挣脱开副将的束缚,跑回歌澜湖畔时,白监已经被陵光斩首。看着白监那颗已经惨白的头颅,只得无助的嘶吼。
孟章怒了,他咆哮的指责陵光。“那是与你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啊!你怎能忍心下的了手。”
却换来陵光不屑的嘲笑。“他的死终是自己咎由自取。”
抱着白监的头颅,孟章的声音已经哭至沙哑。他低语道:“白监,大哥带你回家。”
一想到那时的白监,孟章便会记恨起那无情无义的恶魔陵光来。
他怒火中烧道:“陵光在哪?”
“陵光?一大早就不晓得跑哪去了。大哥别管那丫头片子了,多少次都是那丫头通风报信害得我们被逮个正着!”
见陵光不在,孟章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调整好因愤恨而急促的呼吸。他示意白监先出去,自己需起身更衣。
白监再三叮嘱他快一些便出了门,还不忘告诫他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待白监走后,他便走到铜镜前上下打量着自己,面容清瘦俊美,眉宇间有着当初年少轻狂的傲气,这确实是千百年前的自己。
望着那纤瘦的身材,回想起当年不喜修炼法术,又因面相俊美深得那仙女宫娥喜爱,终日在那花丛中流连忘返。久而久之便手无缚鸡之力,身形也渐渐瘦弱与此。
孟章无奈地摇着头,起身环顾四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充满了曾经的不堪。
他欲打算从衣橱内挑选一件干净衣裳,可手指触碰到衣柜时,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想他上一世曾被陵光囚禁于此,便只被允许穿薄如蝉翼的袭衣,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他那低俗的喜好。
“我的孟章这么穿,可真是美的不一般啊!”耳畔似幻非幻的听见了恶魔陵光那谄媚般的声音。
“你看你胸口粉嫩的ru头,若隐若现的,好似在叫我去咬它。阿章,你说我咬不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