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间,妖间戏栏红幕还未拉开,台下已经虚无坐席。厚邳仙君如往常一样的准备坐到自己早点定好的位置,却看最前排有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
哟,这不是馟逸师兄么?厚邳语气有些差异,师兄不是从来不喜这些太世俗的爱好的么?
馟逸微微抬了下眼皮子,是自己的同门师弟,与自己同在紫叄天师下传经普法。
见馟逸并没有多理自己,厚邳也不恼,毕竟这几千年早就习惯了这师兄的行事风格,只是赔笑后又坐到了自己的老位置。
馟逸这次早早的就到了戏栏,因为想要靠那曲先生更近一点所以便选择在一楼最靠前的位置了,等的累了便从怀里拿出一卷经书细细注解了起来。
坐在他后排的厚邳师弟:......(该怎么提醒师兄他走错片场了?)
曲葎今天的妆画得比往日的每一次都要认真都要细,但越是如此,便越是画不好。明明是最早来梳妆打扮的他却还是一脸素色。
正想着让春芽去二楼问问填茶水的小厮,是否看到一个气度不凡的仙君,就听到刚下台的姐妹在讨论说今个儿前排坐了一位奇奇怪怪的仙君,气度非凡,但是对台上表演的优怜们看都不看一眼。
曲葎跟着几个爱八卦的伙伴一起跑到红幕后,偷偷的掀起一个角。
坐在台下的馟逸好像感觉道什么,抬头就刚好看见红幕最不起眼的地方一双桃花眼里藏着一颗黑宝石一样,眼睛上头有两道弯弯的眉,休整得干净利落。原来未擦脂粉的他完全不输台上的样子。看起来,更可口了。
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后的馟逸吓一跳,自己整日诵读经法,如何能有这种想法。
但随后的他又马上收起了经书,可不能让曲先生觉得来听他唱曲还捧着经书,这多不合适。
红幕后的曲葎又被这一眼看的深深迷了心,前天只注意到他的眼神,没想到细看之下,竟是这般的好看。
一身仙白,眉如卧蚕,一双俊目下藏着一丝冷冽。
而且他,是在看自己吗?
回到梳妆台前还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路过的妖间老板娘酒狸见状打趣道,做什么呢曲小公子?马上就轮到你上台了,怎还不开始梳妆打扮?说着轻轻的捏了一下曲葎的红脸蛋,可是思春啦哈哈哈?瞧你这脸红的,不擦粉上台都够用。
曲葎笑着打了酒狸一下,去去去,别瞎说,我可没有像你一样整天鬼混。
我鬼混怎么啦,好比某人天天藏在结界里不知道做什么来的好吧,老板娘酒狸笑得不怀好意,有闲暇之余记得多练练功涨涨修为,免得哪天结界被你喊破了。
你!哎呀走开,我擦脂粉了,莫耽误了我上台。边说边推开酒狸,唤来春芽为自己更衣。
酒狸也一点儿不生气,摇着扇子笑骂着走了。
前头的小鼓打的欢快,催着他赶快上台,曲葎看着镜子里得自己,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总觉得今天自己得妆容有些潦草,哪怕在一旁得春芽一直说今天得自己足够没了。
没办法,谁让他自己梳妆时总是忍不住想到刚刚的那笔对视。好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样,只一眼就让自己想要沉沦,然后就会忘了手上的动作,但是又不肯春芽帮自己梳妆,总想要自己画出最好看的样子给他看。
曲葎站在红幕后忍不住得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今天可要争气点,可不能动不动就流水了,免得被仙君发现被他不喜。
红幕拉开,馟逸看着台上的人唱着往日自己从来会喜欢的小调,好像任何曲子在他唱来都很合适,无论是欢快时的清脆靓丽还是凄美时的承转起合,都刚刚好。对,刚刚好,他就像是天生为唱曲而生的,又好像这个曲子天生为他而作的。
馟逸试图妄图去闭上眼睛仔细听曲,但是自己的眼球却牢牢不可控制的一直紧追着台上的身影不放,仿佛再少看一会都是浪费。
一曲罢,所有宾客都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还有不少的人站起来喊再来一曲,可是这曲先生的规定便是一次登台只唱一曲,大家也就是喊喊表示喜爱罢了。
待台上的人退场后,馟逸仙君才慢慢的闭上眼睛,回味着刚刚不过一刻钟的美景。身体的下腹总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刻意的回避这种冲动,暗暗运气把这股欲望压了下去。
师兄!你怎的闭着眼睛?曲先生的曲,你还能听困了?馟逸仙君一睁眼就被一张伸过来的大脸吓了一跳,暗暗缓神以后才开口,师弟也是为了曲先生来的?
可不嘛,我听着曲先生的曲儿啊,怎么说都要一百年了,这从他第一天上台起,我可就在妖间有座儿了。厚邳仙君说着好像似乎时炫耀一般的抬抬眉头,打开手里的折扇,师兄你看,这是三十年前曲公子题字的扇子,我还当宝一样的次次留着呢。
馟逸看了看这扇子,确实眼熟,好似厚邳师弟天天戴在身上的,自己见过不少次,扇子上的字虽然看起来稚嫩,但是横着撇捺都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