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确实引了不少人离开,郑希怡顺利的翻过几个山包,公路就在眼前。但身后还是传来了脚步声,有人看见郑希怡并且追了过来。
郑希怡估摸了一下距离,脚踝的疼痛让她无法快速奔跑,于是她决定还是先想办法解决追兵。恰好有一块有凹洞的大石立在路边,郑希怡把白冰藏进凹洞,扯了许多树枝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郑希怡拍了拍白冰的脸:冰冰,我很快回来,你乖乖的坐好。白冰的烧似乎退了一点,没那么烫了,还微微睁开眼看了郑希怡一眼,嗯了一声。
郑希怡想了想又放了把手枪在她身边,才迎着追过来的人走过去。如果自己死了,希望白冰能不被发现,等她稍稍清醒还有机会走出去,郑希怡再次祈求神明,保佑她的冰冰能长命百岁。
郑希怡一瘸一拐的在离大石不远的树后隐蔽,等到那几个人走近就开始了射击。木屑飞溅,郑希怡射倒两个人后就没子弹了,只好躲在树干后面等他们靠近。
还有两个人,郑希怡默默的数着脚步声,握紧了手上的石头。应该再跟阿龙要把匕首的,郑希怡举着石头砸在一个人的头上的时候想,来不及了,她已经听到剩下的那人拉动枪栓的声音。
砰的一声,不对,这声音不对,也没有想象中的剧痛,郑希怡睁眼一看,剩下的那个人正举着枪缓缓倒下。
郑希怡赶紧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石头后面绕出来的白冰正慢慢放下手枪,然后把头靠在石头上眼神呆滞的喘气。郑希怡扑过去抱住她:你醒了?我们走吧!
白冰怔怔的看着欣喜若狂的郑希怡,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片刻之后还是顺从的伸出双臂趴到郑希怡背上。似乎是幸运之神开始眷顾,她俩爬上公路后立刻有一辆农班车路过,被郑希怡成功的拦下。
扶着白冰坐在车上,郑希怡对售票员解释道:我们来爬山的,结果从山上摔下来了。售票员收起狐疑的目光,又问郑希怡在哪里下。
到化肥厂。一直沉默恍惚的白冰直起身子打断了郑希怡的支支吾吾,冷静的说。郑希怡侧头去看白冰,发现她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平日的清澈。
完全恢复甚至的白冰并没有再提郑希怡做的事情,她甚至没有责备郑希怡一句,只是扭着头看着窗外,表情淡漠。
下车的地方看起来像个路边的小镇,郑希怡在白冰的指引下来到离马路不远的一个农家小院门口。在门口的垃圾桶下面掏出钥匙,郑希怡扶着白冰开门进去。
这是个看起来没人住的地方,院子和屋子里都空荡荡的。卧室有一张床,但是没有被褥。白冰让郑希怡把她放在落满灰尘的床板上,然后说: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郑希怡不想走:等阿龙回来我再走好吗?我怕你再遇到危险。这里是白冰给自己准备的一处安全屋,除了她跟阿龙没人知道,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但白冰也没有力气和郑希怡争辩,只是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虽然强打Jing神解决了危机,但白冰还是觉得天旋地转,腿上的伤口火烧火燎的,因为发烧引起的全身酸痛也并没有好转。她还需要休息,所以她选择睡一会。
小院子的空旷和宁静让郑希怡定下心神,她在屋子里四处翻了翻,找到一个电水壶。热水刚刚烧好,白冰已经侧着身子睡着了,郑希怡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走出门去。
刚刚下车的时候就看到有诊所,就在路边。郑希怡磨了半天嘴皮子跟老板买了两瓶抗生素和输ye的工具,又在隔壁超市买了点吃的。
回去给白冰打上吊水,郑希怡才有空泡了碗自己刚买的泡面。泡面吃到一半,阿龙也来了。
一身尘土的阿龙也自顾自泡了碗泡面,唏哩呼噜吃了一半才开始说话:真想把王虎崩了再回来,可惜打歪了。
听到了这话里的杀意,郑希怡心里却毫无波澜,似乎是白冰对于生命的冷漠也传染给了她。又或许是郑希怡的心里已经装了太多的情绪,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生死,实在是与她无关了。
到了下午,吊完两瓶水的白冰看起来好多了,甚至能在阿龙的搀扶下走几步。郑希怡看着咬着牙挪动脚步的白冰,发自内心的佩服她。
上午那个哭的一塌糊涂好像随时会碎掉的女人已经不见了,现在的白冰是重新出土的野草,刚刚舒展了新生的嫩芽就迫不及待的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空。
白冰现在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静静的听阿龙说起云南之行。阿华说他不知道这件事,来的这拨人是他的竞争对手他跟我保证下一批货一定会按时送到,还说欢迎姐去他那。
白冰摇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吃下他的货了。阿龙皱着眉:我们要不要去他那边?阿华我们也接触了大半年了,还是比较可靠的。
白冰露出思索的表情:这里的局暂时解不开,我们干脆去云南看看,云南人能过来捣乱,我们也能去给他们添堵,这次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郑希怡,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