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转瞬间来到段钰面前,右臂在她腋下一穿,道:说话要算数,小奴婢,跟我走吧!
她步伐轻快,不过一息之间已带着段钰掠至门外,显然轻功不凡。段钰被她带钳住手臂,挣脱不得:谁是你的奴婢了,快放开我!
少女带着她轻功飞过房檐,几个纵跃之间便离开了剑湖宫,贴着她的脸颊道:你怕不怕蛇?
段钰被她温暖的吐息一扑,雪肤微红,强作镇定道:我不怕。
少女带着她湖岸树林旁落下,段钰腿脚发软,坐在深草中,见她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突,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做什么?
少女目光在她衣领旁转了一圈,单膝压住她的双腿,指腹在她脖颈上打转,道:既然你不怕,那我往你的衣领里放一条怎么样?就当是为我保管了。
说着真提了一条绿油油的小蛇要往段钰衣领里塞,段钰忙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衣领里当真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掉了进去,她却挣不过少女,只得含泪恳求道:别、别放进来
少女不为所动,淡淡道:说啊,你要不要做我的奴婢?
段钰咬着唇摇了摇头,少女攥着她的手腕道:你不答应,我就把蛇放进去了,它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如果不是我提着它的尾巴尖儿,它可就要马上钻进去了。
她指缝间真有条绿莹莹的细长尾巴,段钰一见之下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她说什么连忙点头。少女哈哈哈大笑,拍手道:你看!
段钰这才看清楚,那细长冰冷的东西竟是一条玉雕的小蛇。少女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更是大笑不止,收了玉蛇挂回腰上,忽道:咦,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
段钰被她压着仰倒在草里,少女贴着她的脖颈轻嗅到衣领,又拉起她的手腕撩开衣袖闻了闻,段钰被她气息一扑,手臂痒得厉害,挣扎着想把袖子放下,少女却突然皱了皱眉头,道:别动。
段钰不知怎么有些怕她,低声道:你先放开我。
少女却握着她的手腕压在她身上,仔细看了她片刻,轻声道:你生得好白,我娘都没有你这么白。你身上好香,你平日是不是会吃花?
段钰也想到了自己母亲,她若是知道自己受了这番委屈,不知要有多心疼。一想到这里,眼泪便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少女见她落泪,当即慌了起来,忙扶她坐好,摘了她发上草屑,道:你别哭了,我不逗你了!
段钰推她推不开,啜泣道:你这人你这人好生无礼,欺辱我不说,还要我做你的奴婢!
少女看了她半晌,抹了抹她脸颊上的泪痕,道:噢,你是为这事哭的。那我问你,你爹娘有没有教过你,答应过人的事一定要做到才是,不然就决不能轻易松口。
段钰不解道:你说什么,我爹娘这和我爹娘有什么关系?
少女道:就说你爹娘教没教过罢!
段钰不愿被她看低,低声说:仁义礼智信,这些先生都是教过的。可是这和你说的有什么
少女打断了她的话:这么说你是知道的了,那你答应的事,为何却不肯去做?
段钰睁着两只红眼睛看着她,好像一只呆愣愣的兔子,少女几乎忍不住想伸手去她头上摸摸,看看会不会有耳朵,故作严肃道:你不是答应要做我的奴婢了?怎么又要反悔?
段钰惊道:我何时答应你的,你这人真是无理取闹!
少女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抿了抿唇道:答应了的事做不到,你对得起爹娘的教导吗?方才那么多人都看着听着,我也说了,如若我把事情说出来,你就要做我的奴婢,难道这也有假?你要是不愿,不如我们回头去找那无量剑的老头,让他来评评理,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段钰被她绕糊涂了,争辩道:可是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半点都没有答应你的意思!这事怎么能怪我?
少女道:不怪你怪谁,旁人可没说要做我的奴婢。这是怨不了别人,要怪只怪你自己多管闲事。
段钰心绪纷杂,道:你先把我的手放开再说。
少女依言松开手,段钰看着手腕上的红痕,抱怨道:你力气也太大了,抓得我手好疼。
少女奇道:你真的不会武功?
段钰道:很奇怪吗,我爹爹不想教我习武,他常说姑娘家家,整日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又神情沮丧道:我也想学呢,可惜没人教我。
她说话时尾音拉得老长,少女扑哧一笑:这就是你爹爹的不对了,走江湖的人怎能没有武艺傍身,被人欺负了都没处说理去。
段钰斜睨她一眼:说的对!我要是学会了武功,今日就不会被你如此轻易的抓走啦!
少女道:往好处想,抓走你的是我,可不是别人,你已经够走运了。要是碰上那些狡诈浪荡之徒,你一个女孩子,想跑都跑不掉。
段钰嘟囔道:你和他们不也没差?
少女捉起她的手分开,摸着她光滑的掌心道:我怎么狡诈了?明明是你亲口答应的事,总归不是我错。至于浪荡嘛她侧头轻轻在段钰耳一嗅,笑道:这算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