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时候,君篱什么地方都逛过。
顾浅生以前带着君篱在外面转悠,青楼和赌坊都是避而远之的存在,青楼,君篱对于凤溪阁没什么好印象,自然兴趣缺缺,只是偶尔经过的时候会想起那个之后被他完全忘在脑后的姑娘,现在想来,名字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赌坊。
他可没去过。
尤其是,在手有了闲钱之后。
这天顾浅生又去了藏书阁,筹谋已久的君篱终于准备行动了。
他偷偷交易出去自己手抄的两本经文的拓本,怀揣着三百多两银票直奔赌坊而去,跟顾浅生说的却是自己要去喝酒,估计会很晚回去。
一进门,空气之中满是黏腻的燥热,叫喊声嘈杂在一起,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说是人挨人也不为过,不过这些人都一团团的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君篱身为一个第一次进赌坊的小菜鸟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的。
从不远处溜来一个瘦高如同竹竿一般的男人,下颔一缕小胡子,一双黄豆眼堑在他细长的脸盘儿,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猥琐。
这人脖子挂着一串铜钱,衣服的装饰也是用金线绣去的一枚枚钱币。
那些钱币虽然面额不大,但是每一枚都是不同的,显然出自不同的朝代模板。
君篱刚把这个人打量了个大概,这人就站定到了他的面前。君篱以为是自己挡了他出去的路了,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让。
那人圆睁着自己的小眼睛,“哎,小哥,别走啊,看你第一次来吧,怎么样也得玩儿两把试试手气吧。”
“哦?”他可没准备走过。
“要不要我给您领路,顺便讲讲规则什么的,看小哥您满面红光的样子,今日必行大运,不赌可惜了。”听君篱话中有想要尝试的意思,竹竿男连忙乘胜追击道。
☆、第六十四章 宰还是被宰
“既然来了,本来就打算玩玩的。”君篱面带爽朗的笑容,冲着竹竿男一挥手,“至于我想怎么办,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小哥,你看你这初来乍到的,什么规则也不懂,容易吃亏,有我在,还好给您解释两句不是。”竹竿男一双猥琐的小眼睛里泛着光,没有半分因为君篱话语退去的意思。
“我可以先看看。”君篱没有继续跟竹竿男堵在门口磨叽下去的意思,兀自向人群嘈杂之处走去。
那竹竿男仍旧远远跟在他后面,惹得君篱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人一眼望去便带着一身的市侩气息,是他最不愿打交道的一类人,偏生一直跟着自己,君篱皱眉挤进了人群的里面。
长桌上扣着一只木质的骰盅,一只手扣在上面,Cao控着骰盅在桌面上左右滑动着,里面不时传出碰撞的声音。
桌面上除了一只骰盅之外,长桌的另一端蘸了墨汁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用圆圈圈出了范围,君篱虽然能看懂那一书架上书籍的古体字,照猫画虎的拓写了几本经文,但是平白拎出几个字叫他认,他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那桌面上的三个字是再简单不过的大小平。
然而君篱看着这几个他拓写了几本书之后异常熟悉的字,愣是不明其意,身边一片嘈杂,那边骰盅未停,这边人群已经叫开了,叫大叫小的都有,银子随着每一次叫大小丢到桌面上,摇骰子那人旁边站着一个人,捧着本子在飞快的记录着。
摇骰子人手上的动作戛然一顿,周围的人群陡然一滞,但是那人并没有直接开盅,而是等了数刻,仍有下注到那三个字上面。
数十秒之后,那人清了清嗓子,“开盅。”
手腕一番,木质骰盅啪的一声翻转甩到桌面上,“六五五,大。”
君篱眉毛一挑,看桌面上两个圆圈中的银子被收走,压大的银子被双倍退回去。人群中传来叫骂或激动欣喜的声音。
“这游戏也简单,那人摇的骰子点数之和,小于九便是小赢,大于九,便是大赢,等于则平,大家赌个运气而已。”竹竿男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凑到了君篱身边,对方不理会他,他继续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君篱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偏头用无奈的眼神望他,“兄台,您贵姓。”
“在下姓徐,单名浪浪。”竹竿男看自己盯上的肥羊居然终于同他搭话了,忍不住面上一喜,匆忙答道。
“姓徐?不应该啊。”君篱听着周围随着骰子再度摇起随之增大的嘈杂声,将视线放回桌面上,“我看你该姓烦才对。”
“樊?公子何出此言。”徐浪浪喜色一滞,神情带些不解。
已经知道了规则的君篱随手将二十两银子丢到了小上,才双手环胸的冲着他看过来,“因为,你真的很烦人啊,小爷来这里是想自己玩玩的,你可不可以不要继续烦我了。”
“小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出了门,大家都是朋友,在下乃是好心好意想要帮你。”君篱听着这人丝毫没有在意的语气,只觉得青天白日的遇见一个大奇葩。
这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