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心下有些无奈,分明是君篱早做了打算要住到山里才对吧。
“住在家里村子里有事儿肯定总会找我,我觉得我们还是最近少和李家接触为妙。”君篱往后退了两步,长臂伸展,搭上了顾浅生的肩膀,“看你也挺不喜他家的,不是说蛊虫去除了之后,李伯寿命将尽么,我可不希望过两天虎娘找我去闹。”他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顾浅生还是很清楚的认识到,君篱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自己。
毕竟那段时间内,村子里总共就进了他这么一个外人。李家有人闯入,他还找人询问关于李家旧事,若是李伯真的死了,恐怕虎娘的怒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顾浅生一时间有些呆滞。
自己怎么忘了,自己还要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呢。
“对不起……”他有些歉疚的看着君篱。
换来对方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是帮忙的,又没有害人。”君篱伸出手指给了顾浅生脑门儿上一下,“我就是懒得应付虎娘和玲珠,跑出来还安心些,最见不得那些女人哭天抹地的。”
顾浅生翻了个白眼。
剩下也没什么好说的,花了将近三个时辰,君篱才带着顾浅出了这座他熟悉万分的山,绕到了完全未被开辟过道路的山里。
这时候,顾浅生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山路。
没有清理出来的路,荒草长到齐腰那么高,还有些带刺的植物看着就让人心生退意。
君篱手上握着那把青铜剑在前面一边弯腰开着路。让顾浅生走的能舒服些。
“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趟过去好了。”顾浅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君篱擦擦头上的汗,冲着顾浅生吐了吐舌头,“这有什么的,又不是做一次用,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是要走这路出来的。”
顾浅生看着他的表情,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也随着他的笑容笑开了。“你是在故意想逗我开心么?”
“你才发现啊。”君篱有些怨念,“从今早起来之后,你心情就不怎么好。”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顾浅生伸手捏捏他的耳朵,“好了,我现在心情很好了,只是不知道你晚上打算睡哪儿?”
“这简单。”君篱冲着他一挑眉,“天为被,地为床。”
很好很强大。
晚上二人睡的是树上,似乎因为身下悬空了,今夜又是一个平安夜,没人半夜把顾浅生折腾起来,所以顾浅生睡醒的时候,睫毛上挂着露珠,整件衣服都是chao的。
君篱不知所踪。
真是好得很,看来不是没梦游,而是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顾浅生心底又气又急,这山里他哪哪儿都不认识,跑去哪里才能将人找到,这人睡着了之后,会不会不小心从哪儿一脚踩空,再滚到山下去。顾浅生越想越觉得焦虑。
幸好,地上的枯叶还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顾浅生排除了自己二人走来的方向,顺着那道并不清晰的痕迹找了过去。
君篱睁眼的时候,怀里正抱着一个包着人皮的骨头架子。
他惊叫一声,从地面上猛地跳起身来,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这儿是哪儿啊,他昨夜不是和顾浅生扯皮半天最后睡到树上了么,怎么一觉醒过来,自己抱着具尸体。
揉着自己被撞痛的脑袋,顾浅生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一一片黝黑的洞口,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而他现在的位置,正是这山洞的洞口处。而他刚刚抱在怀中的那具尸体,一层干瘪的皮肤黝黑,一副风干后的腊rou般的样子,虽然没有半分腐气,回过神儿来的君篱还是泛起了一阵想要干呕的感觉。
他也能猜出来,估计自己昨夜是又梦游作妖了。
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这么远。
他之前也不是从未来过这座山,但他从不知道这里竟有个山洞,而且看上去不浅的样子。
门口这个死人,衣服上虽有着些许被虫子嗑出来的小洞,但是并未完全腐坏,看上去死了倒不像特别久的时间。
只是这尸体里怎么一点儿水分都没了呢。
君篱看着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强忍着腹中翻滚上涌的恶心感。
他昨天到底抱了这玩意儿多久啊!
顾浅生一路找找停停,最后到了一片野草地上,终于断了线索。
草很高,经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曾经可能被人经过压弯踩弯的草叶此刻已经完全直了起来。顾浅生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角,看来光靠一双眼睛还是找不出来君篱那个家伙到底跑到了哪里。
他将手指驾到了唇边,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个类似于葫芦,上面有着一排小孔的陶器,对着葫芦口呜呜的吹了起来。
一股有些清冷的风从他的颊边滑过。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动物,在用柔软的腹部一直摩擦着草皮。
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