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怀敏郡主身上的红疹果然下去了许多。
那厢,侍书从焕容斋匆匆赶回勇毅侯府,一路入了厢房,附在薛亭晚耳旁,急急道,“小姐,在售的这批脂粉果然出了问题——老师傅从脂粉中验出了咱们配方中原本没有的麝香!”
薛亭晚闻言,心头一跳,猛地从藤椅上起身,对侍书道,“快快调拨人手,按照客人购买脂粉时登记的花名册,一一上门,以二倍价钱召回这批脂粉!”
因焕容斋生意红火,每次上新都要排队抢购,为了避免黄牛一人多买,高价倒卖出手的情况发生,薛亭晚特意吩咐了铺子掌柜,每位客人购买的时候都要登记造花名册。没想到当时的无意之举,竟是在此时起了重要作用。
另外,好在这一批脂粉刚刚上架两天,客人就算把脂粉买回了家,想必还没有过量使用。
侍书领了薛亭晚之命,匆匆去调拨人手。
薛亭晚重重跌坐在描金藤椅中,素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心中波澜起伏,深思错综复杂——这一批脂粉中皆含有过量麝香,定不会是工匠无意失手之举!
到底是谁,这么苦心积虑,甚至不惜挑起惠景侯府和勇毅王府恩怨,也要加害于她!?
☆、第30章身世之谜
惠景侯府,?紫筠堂。
费妈妈躬身垂眸道,“老奴亲眼瞧见的,?二小姐是被太子抱着从那明黄的步撵上下来的,?像是二小姐主动要求的。而且……两人姿态亲昵,亲密至极。”
宛氏闻言,?当即皱了两弯柳眉。
孩子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原来阿月对太子有意,?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从没发觉!身为母亲,真是略有失职。
宛氏身侧,?惠景候重重拍了下桌子,?手边茶碗都被震得晃了两晃,?“荒唐!荒唐至极!阿月这孩子从小娴静有礼数,?怎么会如此!她怎么能和太子……”
“行了,行了!”宛氏没好气地瞪了惠景候一眼,?摆摆手叫屋中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咱们侯府门第也不低,?若是阿月真的心仪太子,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咱们便去和皇上说了,这个太子妃之位,咱们阿月也是当得起的!”
惠景候听到“郎情妾意”四个字,?当即怒喝道,?“瞎说什么!真真是妇人之见!”
“没有我这个妇人,?只怕你们惠景侯府早就绝了后了!”
宛氏怒瞪惠景候一眼,“侯爷平日里总说,要把阿月当成亲生的女儿一般看待,如今牵扯到人生大事,你怎么反倒像个后爹了!”
惠景候一脸苦闷,在堂中踱来踱去,沉声道,“总之,阿月和太子不能在一起!”
宛氏无语,“为什么不能?阿月哪里配不上太子!”
惠景候欲言又止,“你懂什么!阿月和太子若是在一起,那便是!那便是……”
宛氏冷笑,“便是什么!”
惠景候红着脸憋了半晌,见宛氏一副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的模样,终是脱口而出——“那便是兄妹**,皇族天大的丑闻!”
啪——
宛氏手中的粉彩茶盏砸在地上,碎了个稀巴烂,宛氏倒抽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道,“阿月和太子是兄妹!?那阿月的身份便是公主!那……阿月的生母是……”
惠景候瘫坐在紫檀木藤心圈椅上,一手扶额,重重叹了口气。
原是十三年前,南越国进犯大齐边境,勇毅王府率兵前去平定叛乱,将南越国剿灭,并擒拿南越国王室三十一人,押解回京城处斩。
那南越国有一王女,生的婀娜多姿,素有艳名。王女被押解回京之后,无意间入了献庆帝的眼,两人暗中来往,情愫渐浓。
当时献庆帝刚刚继位不久,朝纲不稳,万事听凭皇太后做主。献庆帝有心为南越王女求情,可两人身份悬殊,中间横亘国恨家仇,皇太后狠狠呵斥了献庆帝一番,当即下了凤令,以狐媚惑主之名,将王女秋后处斩。
不料,南越王女和献庆帝早已珠胎暗结,王女腹中已有九个月的龙胎,赶在秋后处斩之前,王女含泪产下一女,便于刀下香消玉殒了。
“此女的生母为敌国南越之王女,若是公之于世,定会为人不齿,激起民愤。皇上此举阳奉Yin违,瞒天过海,怕惹了皇太后震怒,两相为难之际,才将此女托付于本候,望本候视之为亲女,若无皇命,不得透露其身世。”
宛氏听着这段陈年往事,惊讶之余,心中暗骂献庆帝不配为君作父。
惠景候叹道,“所以,阿月想嫁给什么人都可以,唯独太子不行。”
宛氏反应了会儿,才道,“我一会子便去劝劝阿月,世家公子里的好男儿多的是,指不定过两日,阿月对太子的心思便淡了!”
惠景候点点头,“再者,昨日我进宫觐见,皇上似是有将阿晚指给太子为嫡妃的意思!”
宛氏面上一惊,“什么!?”
紫筠堂外,薛楼月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