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需要用的钱取出来,然后和高一、杜明君商量好报社的发展方向和怎么营救丁兄,最后把玉章还给陆玉山就可以了,待去了京城,也可以给这边打电话,时时刻刻的关注天津动向。
他需要做的很多,他现在只拥有一个玉章,连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朋友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顾葭这样的态度,顾无忌其实也猜到了,他犹疑顾葭还是有上心的人在天津,这个人或许是个男人,所以哥哥从一开始就在撒谎骗他,就为了不让自己知道那个死断袖是谁!
诸多猜想在顾无忌的脑海里争先恐后的击碎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他从前坚信会永远合自己相依为命的顾葭似乎有点变了,这个变化是在自己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他真是不该放任哥哥离开自己这么久,以至于如今自食苦果。
顾无忌虽是又开始胡思乱想,但却不会再如方才那样冲动地就给顾葭定罪,他默念三千遍哥哥不会骗他后,好声好气地,甚至有些示弱地询问道:“哥,你和我说实话吧,和我说实话……”
顾三少爷转回去,和顾无忌面对面坐着,见顾无忌脸色很不好,一时当真控制不了,说道:“你别这个表情,我都说,不过就是想和朋友开报社,想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来救丁兄!今日你们所说的方法,恕我不能苟同。”
说到这里,顾葭退后,和顾无忌分坐在浴缸的两头,脚抬起来让脚底板踩在顾无忌的脚底板上,用力的推了推,又说:“当然,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丁兄他总不能平白蒙冤,有些事情,不能将错就错,这样不对。”
认认真真和他解释的顾葭,在顾无忌看来就像是小时候站出来对那些欺负他的孩子说‘这样不对’的顾葭融为一体。
顾无忌释然的笑了一下,打断顾葭还想解释什么的话:“我知道了,是我错了,哥,你按照你的想法来,我百分百支持你,你不要怕告诉我啊,你说什么,就算说太阳是方的,我也百分百的站在你这边,你是我哥呀,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顾葭很是感动,他喜欢这样与弟弟谈心,好像弟弟消失了三个月的担忧在这一刻才终于不见,他对弟弟张开双臂,就像今日弟弟在火车站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那样,说:“我要抱抱你!”
顾无忌便非常配合的扑过去,脑袋埋在顾葭的怀里,然后一口咬在顾葭胸膛上!
“啊!”顾葭笑着说,“别闹!”
顾无忌两边咬了个对称才作罢,说:“这是惩罚,谁让哥你骗我的?”
“这哪里是我的错?谁让你下午和他们站在一道,我不想让你不高兴嘛。就只好悄悄办了。”
“可你办报社需要钱,这不是小数目。”顾无忌想的是,即便大家都义务提供劳动,报社的运转没有钱也是弄不下来的,很快就会被查封,毕竟哥哥要做的报纸绝不是段老爷希望看见的报纸,人家有钱使得鬼推磨,他们这边虽也不是纸糊的老虎,可哥哥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暴露身份,要暗地来干一番大事,这就必须要有人愿意和段老爷打擂台,愿意为哥哥保驾护航。
顾无忌当然不怕那个老不死的段老爷,可他势力大部分在京城,这边是陈传家比较说得上话……
“不用担心,我都联系好了!”顾葭全盘托出的道,“其实今日出门,我是找陆玉山谈合作去了,他虽然不记得我,但也是个好人,把这个给了我,大概是想要报恩吧。”
顾葭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玉章,说完又揉了揉自己被咬了两口的地方,说实话,这两口咬的位置非常尴尬,好在他不必光着膀子被人瞧见,不然若是被白可行瞧见了,定是要打趣他‘昨夜给谁喂nai了?这牙口忒好了吧,啧啧’。
提起陆玉山,顾无忌也点点头,虽不知道陆家到底有什么意思,可他们素来无冤无仇,或许当真只是忽然结上了渊源:“要是我现在资金充足,倒不必哥哥去求这一回。”顾无忌这三个月把钱都砸在了洋行的海运上,投资出去的钱至今因为船没有回来,所以很是有些血本无归的意思,这中间是被人搞了手脚,他清楚的很,他甚至还知道是谁干的,所以才在布置好陷阱后来到天津接顾葭,等他们回到京城,不出半个月,他保证让自己的钱连本带利的回来。
“这是什么话?”顾葭脸红的说,“我这些年实在是很不成样子,总是被你养着,这你要是成家了,弟妹都要不高兴的,现在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搞一搞,不靠你,就想试试自己行不行,说不定以后换我养你呢。”
“那我以后就全仗哥养我了!”顾无忌爱演的很,“那现在哥就先从给我洗澡开始照顾我,等会儿喝粥也好好喂我,以后哥哥忙起来,我可要寂寞死,得现在赶紧把以后的‘照顾’都提前享受了再说。”
“你别把我想的太厉害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八字都没有一撇。若是我失败了,那可太丢人了。”顾三少爷受不得被捧这么高。
顾无忌便如同他的名字那样,百无禁忌:“怎么会呢?有我在,你怎么会失败?”届时,就算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