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话多,之前怎么没听你这么会说话?”
桂花‘哼’了一声,虽然也惊讶星期五居然不是个哑巴,这回却还是先站在星期五的那边,说:“我可不管了,马大爷还没从银行回来呢,家里什么都没有,就剩一些冻坏的馒头,要让我做吃的,也不能让我凭空变出来,都等等吧。约翰森医生你快给我三少爷打几针,好让他长长记性。”
星期五非常好养活的说:“没关系,坏的也能吃。”
“那不行,都丢了罢,等马大爷回来再说。”顾葭顾及旁边还有个约翰森医生,所以不愿表现自己现在生活的窘迫,谁知这两人一唱一和把他的台都拆完了,“医生先给我看看吧,如果问题不大,就不必打针了,我想我休息休息就能好。”
约翰森医生也没想到自己来了大半天,全听这小公馆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唱戏’,自己的正事是半点儿都没有办。
他心一横,对坐在奢华皮沙发上的顾三少爷说:“三少爷,我为你治疗完毕后,有些事情,想单独同你说。”
顾葭虽然意外,但却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好啊。”他笑。
顾葭领着医生到小厅房里坐,装修的非常西式的房间里摆着许多西洋钟表,这些都是顾葭的收藏。
这里一般只接待顾葭的亲密朋友,也就是说至今能在这里和他见面的,也就那么几位。
医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小厅房里琳琅满目的西洋钟表,忽地发觉坐在其中的顾三少爷果真败家,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有的连他都叹为观止。
顾葭这边儿则是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带约翰森来这里,也是想要隐讳的表达自己才没有穷的揭不开锅,必要时候这里的西洋钟随随便便卖了都够他花许久。
爱面子的三少爷生怕自己炫耀的过于明显,所以竭力保持端庄自然,暗藏心事的医生其实根本不在意顾葭有钱与否,他先是给顾葭测了测体温,然后打了一针退烧针后,一面收拾医药箱,一面豁出去的直视顾葭的眼睛,说:“顾三少爷,有一句话我实在不知当讲不当讲,怕说了你会不信。”
顾葭打针的时候捂着自己的眼睛,生怕针头断在自己手腕里,打完便像是劫后余生般欣喜,睁眼后乍然见医生如此严肃,还有点不习惯,温和道:“约翰森医生我是知道你的为人的,再坦率诚实不过的好人,我相信你。”
约翰森的蓝眼睛暗了暗,一鼓作气:“那我就全说了,昨日顾三少爷走后,医院周围的穷苦病人都死的死伤的伤,我想,你也知道,那些病人都是没有钱才会在外面守着,他们也没有影响到谁,怎么就这样轻易打杀他们呢?”
正当顾葭感到疑惑的时候,又听约翰森医生继续道:“当然,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您知道是谁导致这一切的发生吗?。”
“谁?”
“陈大少爷。”约翰森说罢便紧紧闭嘴。
谁知顾葭竟是没有更多的反应,在最初的微微惊讶过后,便是苦恼的一笑,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可你和我说了,又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内情,也管不了许多。”
约翰森医生摇头:“不,正是要告诉你,才有用,我想陈大少爷总是不会连您的话也不听,你劝劝他,不要赶他们走,也不要再给医院施压,我只想好好的帮帮他们,求您了。”
顾葭更是迷惑:“你求我?”
“是啊,我想陈少爷和您应当是很相爱才会在我面前玩情趣,您忘了吗?还是说陈少爷没有和您说?昨天指检,第一回是我没错,第二回摸那么久的却是陈大少爷了,我看得出来,他很疼你,你说的话他大概是能听得进。”约翰森医生以退为进。
顾葭立马脸色复杂的否认:“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但……他的确也和我说了,第二回是他,我知道的,他也只是担心我罢了,哪里就随便摸一下就是断袖了?!约翰森医生,你出去吧,我累了。”
第25章025
顾三少爷面色不好的赶客,生气的态度明晃晃的摆在那里,约翰森医生却佯装看不见,非要继续说:“顾公子,倘若我还有一点儿办法,也不至于求到你这里,实在是太心疼了,你没有看见,无数活生生的人,都死了,昨天还和我说谢谢的病人们,都没了,你让我如何是好?我只能想到你,求求你。”
顾葭本来冷漠的急于赶走这个撞破了他和陈传家之间隐秘的医生,这可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可以由另一个人说出来,还误会至此?!
他既恼怒又羞愧,一面感到被陈传家欺骗的恶心,一面又为陈兄辩解,再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时,面前的约翰森,这么个结结实实的大男人却是开始在他面前掉眼泪了。
顾葭见过人哭。像是桂花的父亲喜极而泣的哭;像是他的妈妈乔女士痛彻心扉委曲求全的哭;还有可怜巴巴求他赏点钱的小乞丐们低贱到尘埃里的哭;婴儿时顾无忌没有nai吃的大哭。
约翰森的哭和他们都不同。顾葭一时无法再冷着脸,反而共情的十分深刻,同情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