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眸子里充满了可怕又温柔的欲望,让她情不自禁的想沉沦。
她至今都记得那种酥麻。
他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脱掉她的上衣,雪白的皮肤似乎晃得他眼睛闪了一下,他就这么跪在地上仰着头,一点点吻上她的胸,像个虔诚的传教士。
或许是和他身经百战过,才有了后来采访那些女性的共鸣和淡然,才能彻底暴露你在阳光下最原始的欲望。
深爱一个人,每时每刻都想和他做。
就在她患抑郁症那一年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的最多的也是他压在她身上驰骋的样子,有时候想起来让她可耻,可那样她才觉得有活着的样子。
所以她压抑,克制,不敢暴露真实。
包厢里陡然出现的那一抹微光似乎慢慢的灭了下去,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拉上了,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他的额上浸了层薄薄的汗,有一滴落进她胸口。
徐鲁抬着shi漉漉的眸子看着他,有那么一刻想抓住他眼底涌出来的那些东西,瞬间又觉得冰凉刺骨。
她猛地推开了他,用手背捂住嘴。
江措被她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得后退了一大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慢慢平静下来,抬眼看她。
他舔了下唇,别开脸。
“等会儿再出去。”江措低声道,“外头还有人。”
徐鲁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帽子戴好。
空气里有一种尴尬在,两人互相都不看彼此,好像刚刚明明那么亲密的样子是个错觉,不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江措低头点了根烟,猛吸了好几口。
烟头的火星一亮一暗,看起来吸的很用力的样子,那明明灭灭的微光盈照在这黑暗的包厢里,渐渐地冲散了情chao,气氛慢慢有些回温。
江措低着头问:“什么时候来的?”
徐鲁轻声:“前几天。”
想起上午见到蓝天的时候听到的,江措淡淡道:“电视台不回了?”
徐鲁:“嗯。”
江措:“住哪儿?”
徐鲁抬眼看他,没说话。
江措吸了口烟,静静看她,也不说话。
半晌他道:“当我没问。”
徐鲁重重的压下了心底那一波被他撩起的燥热,又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她漠然道:“你有女朋友。”
江措冷哼:“不用你提醒。”
刚才危急时刻,不过当是做一场戏,他们谁都不能往心里放,就像是,互相没见过面一样。
徐鲁讨厌他的语气。
江措道:“来这做什么?”
徐鲁:“玩啰。”
“穿成这样?”
徐鲁:“你管我。”
江措“啧”了一声。
“消防警报你干的?”
徐鲁沉默,不置可否。
江措偏了一下头,又转回来,道:“如果说南坪的危险系数是七分,那这就是十分,明白我意思吗?”
徐鲁:“不明白。”
江措眯眼:“你还真是……”
他话到一半止了声,别过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股无名火自己上来又自己下来,他都被自己气笑了。
徐鲁:“笑什么?”
江措双手抵在胯上,低了下头,缓缓吐了口气,无奈的又摇了摇,像是一瞬间决定了什么一样,头低着沉默了很久,过了会儿,又抬起看她。
他声音很轻:“想好了?”
徐鲁一愣。
这三个字没头没尾的她竟然听懂了,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波澜,比起刚刚那场急切暴躁的吻,他现在平静了。
来这之前,江河也问过她是否想好了。
她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问江河说母亲那儿怎么办?江河给了她一个鼓励和安慰的眼神,道:“就说爸爸让你去办件事。”
而陆宁远那里,她只能说句对不起。
方瑜说陆宁远或许不是她爱的,却是最合适的。做决定离开江城的那天徐鲁想明白了,再深爱一个人可能很艰难,但陆宁远绝对不合适,他太温和淡泊了。
大概从今往后也不需要再见了,她离开了江城报社也好,以后有机会可以重新拾起老本行,教人弹弹琴,或者去采访全国各地的人。
她问江河:“爸,你说我会后悔吗?”
这句话两个意思,拒绝陆宁远和是否去山城。
江河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轻描淡写道:“一个人这一生会面临很多选择,你说重要吗妍妍?都不重要。因为你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选择。人的命运不是一次选择就能决定的,而是你每次选择之后是否为之付出的百分之百的热情。”
“还有耐心,信心,和独自面对寂寞与挫败的勇气。”
包厢里暗chao涌动,江措的烟快抽完了。
徐鲁感觉到腿脚有些僵硬,她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