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姓康吗,面相看着不像本地人。”
康昭早有同感,飞狗刚清醒过来时就盯他许久,对落网见怪不怪,一副老油条模样。
飞狗问:“你姓什么?”
“康。”
飞狗狐疑,“你真姓康。”
康昭淡淡说:“我姓你大爷。”
“……”飞狗缩起脑袋,形容猥琐。
康昭问大志:“你怎么回答他?”
大志说:“我们小昭哥一表人才,当然鹤立鸡群。”
“……”康昭笑了下,跟他问支烟。
大志老练递过,“娴老板给你抽?”
“你不说,我不说。”
“……”
康昭到户外抽烟,大志检查过飞狗情况,偷空给媛媛发微信。
大志:【小昭哥好像跟娴老板闹别扭了,说好今晚休息,突然跑来医院】
媛媛:【吃闭门羹了吧】
大志:【哈哈】
康昭抽完烟回来,大志小心套话。
“那么晚不回去,娴老板不着急么?”
“她早睡了。”
“……媛媛就不行,时常跟我叨叨查岗。”
康昭说:“正好跟你换一晚,你回去休息。”
情势超乎意料,但领导眼神和语气一样坚定。
大志做最后尝试,“小昭哥,你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
“反正也睡不着。”
“……”
“……案子没破。”
大志没拆穿,礼貌性推却几句,离开医院。
-
早上六点。
飞狗打着哈欠醒来,床边静坐一人,一张脸庞似曾相识,飞狗吓得一哆嗦。
康昭开门见山,“我们应该在哪里见过。”
在警察面前,飞狗这种惯犯早变成二皮脸,镇定如昨。
“不能,要早见过,我应该坐‘里头’跟你说话。你说是不,康警官。”
“那就是我让你想起某个人,这个人曾经给你不愉快的经历。”
康昭一没带笔录本,二没上录音笔,但那副锋锐的眉眼总让飞狗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寸细微表情,都会分毫不差刻进康警官的脑袋里。
飞狗没受伤那边手上下比划,吹牛不见脸红。
“那是因为您一表人才,气质出众。”
康昭颔首,像不谦虚承认,也像收拾人之前的热身动作。
“看来医院条件太好,你文化水平提高不少。一会给你换个地方冷静冷静。”
飞狗:“……”
当天上午,飞狗伤势稳定,被转移到县看守所。
-
靠一杯浓咖啡熬过一早上,午觉一过,柳芝娴开车到市一院看老熊。
土星环白天陪床,刚好和柳芝娴擦肩,神秘兮兮笑着离开,像身揣什么密级任务。
柳芝娴坐床边椅子,奇道:“舅舅,你跟土星环和好了?”
老熊举起字体大如纽扣的手机,别扭哼一声。
这些年,老熊对昔日好友闭门不见,土星环一直坚持不懈叩门。
前不久老熊遭难,土星环同是一把老骨头,却毫不犹豫背他穿行大半山头。
老熊鬼门关走一遭,也算大彻大悟,终于肯放下面子接受求和。
曾经的禁忌似乎转移到安全地带,柳芝娴小心翼翼问:“舅舅,你和土星环闹翻几年啦?”
老熊两只瞳孔上抬,思忖好一会,“你突然问起,我也算不清了。应该是你出生之后,你弟弟还没出生期间。”
“土星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老熊还是嗤之以鼻,“当‘山老鼠’。”
“啊?”那双不那么圆的眼睛睁大几分,难以把土星环背弃友情的原因,匹配上他如今所从事的职业。
昔日“山老鼠”摇身变成巡山员?
老熊说:“小昭他爸爸把他送去吃国家饭,几年后出来又苦口婆心劝他改邪归正。”
土星环回归正途多年,作为巡山员表现差强人意,总体上没辜负康树洋一片苦心。
曾经介怀的往事也被日复一日的柴油盐米消磨,只剩下笼统的痕迹,老熊也想过原谅,但一直缺乏一根□□,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他姿态不会太别扭。
柳芝娴又问土星环以前做什么工作。
老熊说,工人。
工人倒也跟巡山员差不多,兜兜转转土星环其实又回到原点。
柳芝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干起盗伐?”
以为他会哂笑,斥骂土星环被金钱蒙蔽双眼。
哪知老熊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好像按着他脑袋和土星环冰释前嫌一样。
老熊说:“都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我也不记得了。”
老熊转而问起她公司的事,明显转移话题。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