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却发现上了锁。
温继阳没多想,“娘,现在温府只有二哥一个人住,如此多的院子,家具摆件都贵重,不锁,招小偷。”
“对对对,咱们一会去找你二哥要钥匙。”梅姨娘点头,以为自己是当家主母般,说得理所当然,压根不记得自己在青州温府,也不是什么得盛宠的贵妾,被打的那几十大板,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再去看看,然后给你选个院子,这宅子蛮大的,布局跟青州也不一样,不知道正院在哪里。”她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觉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满腹经纶,住正院也是住得的。
两人又看了一路,来到墨香楼,这是万澈曾经住过的地方,现在高止在住,“门没锁,进去看看,咦,有人,儿啊,这院子名字特适合你,以后你就住这个院子。”
“听娘的。”温继阳粗略扫了眼院内的摆设,房舍大气,雕刻Jing美,院内的设计也舒心,比他在青州的院子强了不知十倍。
他是庶出,在青州再得宠也分不到最好的院子,尤其是青州温府也许久没修葺,墙壁脱落,漆被风化得劣迹斑斑,然而墨香楼样样都好。
高止从里头出来,见二人带着下人闯进来,微微蹙眉,“你们是?”
“你是谁?我们是这宅子的主人!”梅姨娘傲气道,当初猫的那件事,丝毫没在她心里留下教训,反而更加不像样子。
说罢上上下下打量高止,只见高止身穿米白麻布衣,并非市面上那些金贵的丝绸,立刻便轻视起来,“你是二爷的下人?怎如此不懂规矩?也不出门迎接一下我们,还不见过七公子?”
高止冷笑,若不是温继阳吩咐,小门都不给你们开,还去迎?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张嘴想说话,温继佑负手过来,“七弟。”他沉沉的声音。
“二哥。”温继阳心底还是怕这个二哥的,闻言转身赶紧行礼。
梅姨娘也跟着转身,原本想拿乔一下长辈身份,却发现温继佑眼里压根没有她。
“七弟,温家的规矩都忘了,上京怎带个姨娘?姨娘就该留在府上伺候主母,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见到我也不行礼,如此不懂规矩,到京城来不是给温家丢人吗?”言语中,极度不满。
这对母子太久没见到温继佑,忘了他的嘴巴从来不饶人。
梅姨娘被他一通说,气得脸色惨白,她咬牙道:“见过二爷。”
“让你给本官见礼,是礼数,非是本官强迫,你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做给谁看?怎么?希望别人说本官不孝?简直是不知所谓。”
温继佑不光嘴巴毒,面色也难看,眼里满是轻蔑,负手立于风中,就算不说话,也在无形中给人一种他看不起我的感觉。
梅姨娘哪里受得了这委屈,立刻便哀哀戚戚的哭起来,“请二爷恕罪,是贱妾不懂礼数。”
“说你两句,又没冤枉你,你哭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哭死也没人看见,他们也不能冤枉我欺负你。”
梅姨娘瞪大了眼睛瞅他,这人的嘴巴怎如此不饶人?
“二哥,我娘……”温继阳不忍母亲被为难,想帮说两句。
然而话出口,温继佑便打住了,“你娘?你娘不是三婶吗?怎么?三叔把小妾扶正了?”
如果上面的话毒辣,那么最后这句,便是诛心,如同刀子般,狠狠的扎进梅姨娘的心口,扎进去,拔出来,又扎几下,梅姨娘方才入京的欢喜刹那间被伤心取代,眼泪落得更快了。
“二哥,我我……姨娘不是故意的。”温继阳弱弱的道,心里纵有一万个不服,这一刻也不敢表现出来,温继佑不怒而威的样子太可怕了。
“说话吞吞吐吐,满身小家子气,跟姨娘长大的,就是如此没出息,你若不是我堂弟,我都懒得管你,这是清风院的院子钥匙,住进去后多看读书,别整日里在姨娘跟前,好的没学到,学了一身臭毛病。”
温继阳委屈得快哭了,他什么都没干,就被贬得一文不值。
“行了,说你是为你好,别一副我亏待你似的,知道你要来,我已经联系了书院,明日便去念书,作为温家男子,没个功名,说出去都丢人,没学出个名堂来,不许说是温家人,若被我知晓你在外面惹是生非,我打断你的腿。”
温继阳低下头,心中不服,但不敢说。
温继佑岂能看不出他的不服?但那又如何?他自小便不喜温品盛,温品盛的庶子,更看不上。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我虽排行老二,但不可否认,我才是温家真正的长房嫡长子,而且,如今温家,我官位最高,温家家主是我,其他几院的人来,也得听我的。”
温继阳不敢说话,心里依旧不服。
温继佑说得口干舌燥,打算回万府,万府虽小,但温馨,他更喜欢住在那里。
丢下话,看也不再看母子两一眼,便转身离开。
梅姨娘发现自己没地方住,总不能和儿子挤在一起吧?
“二二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