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色里衣,将他的脸衬得更加憔悴。
万朝云看着床上的四哥,心闷得厉害,前世身边没亲人,亲情淡薄,没机会体会至亲遭难的心痛,现如今终是体会了一把。
那滋味,她此生不想再要。
她回顾了重生以来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违背道德的,没有一件是伤天害理的,从未草菅人命,从未强取豪夺。
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
然而,纵是如此,也还是有人想要害她身边的人,既是如此,那也别怪她不客气。
原本沉静如水的眸子,冷光练练。
“双腿被打断了,能接好,但从此以后真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双腿承受不住,身上被铁饼烙的伤,疤痕会永久存在,十指倒是没什么大碍,养几个月便能痊愈。”钟兰鹤跟着进来叹息道。
好好的少年,人生只过了十几载,便遭此大厄,可惜可怜可叹。
“钟太医,天冷,腿会疼吗?”万朝云发现自己声音都颤抖了。
“注意些吧。”钟兰鹤轻叹声,“王爷,看也看过了,您身上还有伤,微臣给您号号脉。”
“好。”恭王去了屏风外的椅子坐定,并不打算离开。
——
夜,万籁俱寂,偶有几声狗吠在巷子里响起。
一盏孤灯,灯光微黄,固执的在寒风中摇曳,就是不熄。
孤灯旁边,圆石桌旁坐了位男子,灯光微弱,笼罩不到他身上,他整个人隐在大片Yin影里,双眸如星的盯着那盏随风跳动的灯火。
“主子,查清楚了。”突然,灯下出现一蒙面人,若万朝云在此,定能认出,此黑衣人便是那日要杀恭王的人。
男子目光不变,依旧盯着前方那盏微弱但努力坚挺的灯火,“说。”
他的声音低沉,略有些沙哑,给人一种——此人太久没见到太阳,嗓子发了霉的感觉,听起来极其不舒服。
“有人浑水摸鱼,抓了万朝衍的未婚妻。”
“哦?什么人?”饶有兴致的声音,有几分雀跃。
“只知道领头的是个女人,还摸不清楚是什么身份。”
Yin影中的人更有兴趣了。
不对,应该说是兴奋了,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什么样的女人,能做到你都查不到?”
“属下无能。”
“不。”男子立刻扬声道,听得出,他此刻的兴奋的,“这个女人,有意思,去查。”
“主子,属下查到万朝衍的未婚妻被关在城东。”
“愚蠢!”突然,声音变得凌厉。
蒙面人立刻跪下,“请主子明示。”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女人,你能查到,别人自然也能查到,亏我还觉得她有脑子,原来也是个没脑子的。”
突然,又失去了兴趣,声音恢复低沉,略带沙哑,仿佛对什么事都不怎么在意。
“不过,还是要查一下,把人找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是。”蒙面人领命而去。
——
皇宫,祁云宫。
宫里种的月月桂又开了,小李子命人捡花瓣捡到深夜,打着灯也要等花落下来,然后捡进罐子里装好。
他抱着还未满的罐子,思绪早已飘了老远。
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
他回头一看,是月圆,“拉我干什么?”
“李公公,您发什么愣?殿下回来了,叫您去呢。”
“啊?”小李子惊得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然后顺手捏了一把手臂上的rou,不疼呀……
“李公公,我知道我平日里不会说话,你觉得我没眼力见,但你也不用掐我吧!还只掐皮,都破了!”月圆护着自己的手,一个劲的呼呼。
小李子尴尬一笑,“不好意思,下回请你喝酒赔罪,杂家先去给殿下请安。”
------------
197?小橘猫呀
漆黑的夜,如同刚放出笼的野兽,席卷天地,光明不在,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在这一刻肆意滋长。
好几拨蒙面人在庞大的城池内活动,他们似乎在探查着什么,或者寻找着什么,碰面了也只是远远观看,并未交手。
一处专用于出租的小院落内,装潢并不Jing致,甚至很敷衍,家具都是不知转了几手的旧货。
这种小院便宜,且可以短租。
在小院厨房附近,有间不大不小的柴房,柴房的门是关着的,里面点了盏似乎随时都能熄灭的灯。
被封住的窗户,仅容手臂通过。
漆黑夜色下,一只骨瘦如柴的小橘猫‘喵’了声从窗户那小小的口子爬进来,它先警惕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少女,看了很久,发现她似乎没什么威胁,便一跃落在地上。
宋是真被绑住双手双脚扔在柴房里,没有人搭理她,任凭她自生自灭,被抓到现在,滴水未进,她的唇看起来有些干。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