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标准就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既然大家都是来度假的,景帝干脆也就让这些臣子不要住办公室了,日落了就回家。如果有急事,反正大家住得近,又不像长乐宫有宫闱需要下马疾走,骑马一路小跑赶过来,算一算等待时间也差不多。
因此,当他收到儿子信件后,大汉朝的肱骨大臣们很快就受到急召赶往了议事大厅。
路上众人对于发生了什么还有几分猜测,在互相传阅了中山王的书信后,才稍稍安心。
在他们看来,铸币一事的矛盾一直存在,也迟早要爆发,至于什么时候爆发又会被如何处理,全看帝王心情罢了。
看陛下此番也有严查之态,臣子们当即纷纷表示小殿下说得好,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都特别赞同。
刘启哼笑一声,他将儿子写来的竹简放在桌案上,调整了一个更为随意的坐姿问道:“胜儿年岁小,考虑问题难免不周到又激进,在座各位均是年长于胜儿,不知可有更好的法子来处理此事啊?”
如果将刘启这句话当真以为是对儿子的批评那就大错特错了。帝皇的意思其实是——我儿砸那么小就能想到这些,你们这些比人年长那么多的怎么就没想到?你们这么多年的米和盐都是白吃的吗?
事实上,对于臣子来说这件事的确不太好开口,毕竟其中有历史遗留问题,主要造成如今这个结果的又是先帝。
陛下仁孝,焉知说了不会撞枪口。何况七国之乱后当今已经下令禁止私人铸币了,臣子们眼看着陛下的意思也有一点点收回权利的迹象当然不会多提,否则这就是在抢夺皇帝的劳动和思想成果。
咳,这是当臣子的政治智慧。
而现在陛下既然这么说了……大家当然也不会耿直地把理由说出来,反正陛下也就是想要听别人夸夸他儿子,贴心的臣子们纷纷对着刘启吹起了彩虹屁。
唯有一人是例外——大汉丞相周亚夫。
这位去年才刚刚上位的丞相和帝王刘启之间相处并不愉快,首要原因就是两人性格不合。而且周亚夫对于去年刘启废太子一事激烈反对,使得刘启对于这个和他在关键问题上唱反调的人很是不满。再加上周亚夫对如今的太子刘彻态度不够尊敬,颇有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百般挑剔,就让刘启很有些不是滋味。
在和周亚夫的“蜜月期”度过之后,在刘启眼中,周亚夫样样都是减分项。
然而前些日子和儿子刘彻的一番交谈却稍稍有些改变了他的看法。
自己的两个儿子看待臣子的眼光有些冷酷,是纯然的理性,那四种臣子的说法在刘启看来更是有耳目一新之感。但确实,如果用这种眼光来看待几个臣子……刘启忽然发觉自己对这些臣子的容忍度就高了不少。
毕竟就能力来说,这些个人确实还是毕竟能干的,只是有些人……也是能干过了头。
帝王的指尖在矮榻之上无声地敲击,而他的面前周亚夫正畅所欲言,“禀殿下,臣以为中山王之言多为夸大,自先帝起迄今已有数十年,而在此数十年间国内安乐祥和,民间更是因此积累财富,货币充沛。”
周亚夫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货币放宽到民间自己铸造这一点已经运行了几十年,当年文皇帝之所以放宽这一点是因为汉朝中央政府没有能力满足全国的货币铸造。
如今的钱币铸造一次至多一拾二枚铜钱,一个熟练手一天也不过能铸钱百枚,大部分的时间都会被花费在制作泥板模型以及Yin干煅烧上面。而中央政府要养多少个工匠才能完成供给全国的铸造量?
就算中央政府养得起,也能做到,那么将这些铜钱运往各地又需要多少劳动力?铜钱重量极大,如果需要运输那就只能用牛车,而牛车行动缓慢,仅仅是关中关东地区尚可,如果是南边呢?别的不说,就举个长沙国为例吧,大道在云梦泽是断裂的,到时候还要转船运。
这样一算,运送一批铜钱的成本未免过于高昂,根本就不合算。
他的意思就是:中山王殿下这样的想法其实就是想要偷懒,将铸造货币的责任全都推到中央,那么如果以后出现了假币也和他没有关系。
但事实上这样的举动是完全不值得倡议的,不光不值得倡议,还需要被批评。
刘启耐心听周亚夫说完所有的意思后却是轻轻一笑,他点了点周亚夫说:“丞相所担心的,便只有这些问题吗”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