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的封邑,总让堂邑侯看着也不是事,你也该上上心。”
“母亲!”馆陶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她抑制住自己恐惧的情绪,捏住窦太后的手温柔说道:“母亲,陛下再贴心也到底是男儿,他又忙,总是和女儿没法子比的。再说,马上就要冬天了,母亲您每年冬天都过得不舒坦,这时候女儿怎么能放心离开呢。”
“我又仔细想了想,咱们侄子再能干不过,娇娇在那一定会被照顾得极好,而且那儿还有薄姬在,到时候我写信托她照顾一下娇娇就行了,也就一年,倒也无妨。”
“嗯……想好了?”窦太后扬了扬唇角,“若是想好了,以后可不许再同我提这事了。”
“想好了。”馆陶露出一抹笑,她知道这宫殿中全是母亲的人,只要她一走就会将自己方才的形态举止全数描述给窦太后听。是以虽然窦太后看不见,她也不敢有半点不满表露。她甚至顾不得自己面上娇艳的妆容,宛若二八少女一般蹭在母亲的怀中道:“我可没娇娇有用,她离得开我这个母亲,我却是离不开您的。”
“行了!”窦太后拍拍女儿的头,轻柔说道,“还同女儿比起来了,可真是长进了。”
不过片刻,长信宫中复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而当日,等馆陶公主带着蹭花的妆容离开后,这一消息立刻就被传递到了刘启手中。
刘启此时正忙于应付匈奴使节,一时顾不上母姊这边,直到匈奴使节都被丢给儿子后他才有时间扭头来关注这件事。当听说老母亲几句话就将刘嫖挡了回去,刘启只呵呵一笑,什么都没说。
刘嫖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总是会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耽误。
“正所谓欲壑难填呐……”刘启对正侯在一旁的春陀道,“人呢,总是得到了什么之后还是会觉得不满足,想要有更多,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东西可以让他们得到?”
“于是就开始有抢夺、欺骗、诈取,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刘启一边说一边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春陀立马将手上的东西交给身旁的内侍举着,上前来给刘启捏肩,一边捏一边说道:“陛下,奴愚钝,但奴觉得人也有因为不满足,才开始努力的呀。这也不是全然的坏事,您看,农人不就因为不满足一天只吃一碗饭所以拼命耕田,然后他们就能吃两碗饭了吗?”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所以到底还是要看人,贪婪和努力也就一线之差。”刘启点点头,伸手向那个内侍招招手,“把东西拿过来把,我看完这个就去太子那儿走走……”
春陀一愣,刚想说什么,那内侍就已经将锦盒送了过来,上头的中山封泥糊得好好的没被打开过。刘启一看就笑了,“胜儿送来的?你还没看呢?”
“回陛下,中山王殿下此前说加急,奴刚一拿到就赶着送过来了。”春陀忙接过刘启举起的小刀划开封泥,然后将敲有中山国印的泥印放在一边。按照规制,这样的泥印最后还要同留在档案内的中山国印进行对比,以确保这封文件确实由其寄出。
这样的步骤一般在上奏前就会完成,但是因为今日中山国驿入京时间晚了,春陀怕误了事,便先一步送了进来。
“嗯,没事,小九写的信以后你拿到就直接送来吧,也不用压。”刘启接过春陀双手奉上的竹简说道,“哦哟,这小子改性了?居然用竹简给我写信啦?”
直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启的心情都是较为轻松的,然而这样的轻松劲到他展开竹卷之时便宣告终结。片刻后,春陀便听到了刘启的笑声,这是那笑声中可连半点愉悦之情都没有,“春陀啊,世界之大果真无奇不有,朕的见识果然太少。”
春陀背后的冷汗都要下来了,“陛下,您要说您见识还少,那奴可不就是那井底之蛙了吗?”
“啧啧啧,春陀你不知道。”刘启含笑抬头,眸中却冷光如兵刃般锋锐,“朕的儿子来同我讲了个笑话,你绝对想不到是怎样的笑话。”
“前代国相去中山国闹了事儿被抓住了,中山国按着法去寻了颍川郡的人来共同处理此事,然后……颍川郡守派来的人带着金子去砸胜儿。”
刘启将竹卷轻柔得放在桌案上,重复了一遍,“颍川郡守,让人拿金子,来砸朕的儿子,这天下还有比这更有趣的笑话吗?”
“陛下,陛下您息怒!”春陀被刘启不同寻常的反应吓坏了。他赶忙前进两步就要给刘启顺背,心中却在暗自责怪中山王,殿下也真是的,这年节还没过完呢,怎么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