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继续落笔,“待你回了长安再送也来得及,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种子是阿弟在我出嫁时候陪嫁所出,试了两年后在草原上依然无法种植,我也不知晓是种植的法子错了还是种子本身的问题,你同他说我打算再试试,让他写些种植的技巧过来,一并多送些种子来。”
“草原和大汉气候不同,不多试试,我总是有些不甘心。”
——“殿下是这般吩咐的。”
夏安然捏着这份由南宫公主亲笔书写的羊皮纸沉yin了片刻,他反复看了几遍,确认上头书写的的确就是一系列的植物名称,顿生困惑。
如使者所说,南宫写了一些植物的名字,然后说自己试验了两岁而不得,后来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添了几样。
除了格式有些不太工整外没有任何问题。
他将这张羊皮纸放在了桌案上,指尖试图在上头揉搓,可羊皮纸同寻常纸张不同,自然是不可能存在夹层。
如此折腾了一番,小国王仍然一头雾水,不得其解。
难道他阿姊当真是要问他要种子?可是如果要种子的话,直接让长安准备不就可以了,何必要从他这里走这一趟?
不可能,南宫一定是要传达某些讯息……而这份讯息,是南宫笃定唯有他才知道。
原身和这位南宫公主交往不多,双方年龄毕竟差得挺大,而且男女有别玩不到一起去。等他进入了这个身体,和南宫的交集也就那么一次。
如果一定要说讯息……那就只能是以前的薄皇后,还有那些现在在他这里的书。
夏安然一转头,真想让人将薄皇后的书卷拿过来,就看见使者凝着表情看着书架。
嗯?
小国王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便见到自己的书架某个格子里头,一个不太明显的猫耳朵正掩藏其中,稍稍高出木头架子水平线一点的位置处有两个幽幽的瞳孔正对着正使。
乍一看还真的挺吓人的。眼看使者眯起眼一手已经伸向了佩剑处……当然那里现在空空如也,夏安然忙安抚道:“使者无须担心,是某家中小宠,它喜欢躲在暗处观察。”
唤回人的注意力后,他又对使者说道:“阿姊的信我收到了,东西还需要准备上几日,请使者先行住下。”
待到人告退,小国王看了眼书架,那原来「暗中观察」的猫耳朵已经消失不见,他也没多留意,只匆匆起身出门。
家里的猫一贯行动自如,来去如风,随便它去就好。
夏安然也没有找人搬书,而是选择自己去了藏书库。
事实上,薄皇后给他的那些书在他回国后就已经派人将之抄录成纸书方便保存和传播,但是他担心秘密其实藏在卷轴上,如今要试图分析南宫的信,自然得去看原版。
就在小国王在藏书阁内翻腾的时候,使者总感觉自己背后毛毛的,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他一开始以为这是中山国王派来的人,但后来几次便发现其中微妙。只因无论他如何走动,那人的视线都能盯住不移,便是去净手也不放过,若是中山国派人,着实不必如此。
况他身手亦是不错,若是寻常盯梢怎么会至今没有找到人?正使心中实在好奇,便刻意在宅院内快速移动,他跑动的幅度加大,盯梢者自然会露出痕迹,男人几个挪步瞅准时机终于逼得那盯梢者暴露。
是一只小畜,圆耳朵长尾巴,也就半臂长,见自己行踪暴露,后者也不躲不藏地坐正舔了舔毛爪子,一副「我是故意让你发现哒」的姿态。
正使沉默了一会。
这是中山王殿下养的?
应当是吧,瞧这脖子上的金色锦缎,方才正是因为他偶尔会捕捉到锦缎的痕迹,才以为盯梢者是人的。
“这是什么东西……”男人嘟囔,“好肥。”
“喵嗷!”太失礼了!
小畜对他龇牙,拍了拍猫爪子,抖落了一身的毛。
但是猫脾气古怪,不过片刻后它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带着蔑视的哈欠,一脸「我对你没有兴趣了」的姿态甩着大尾巴就走了。
若要中山国的国民对他们的国主有什么看法的话,那大概只有一条,就是养的宠物太闹心。
这只由窦皖随手抓来给小国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