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对方呈口舌之快。她拿着手机下意识地给高司玮打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想起来自己跟高司玮刚刚发生了不愉快的经历,于是赶紧挂掉。
她往后滑,找到了王寅。
王寅赶来的时候,于渃涵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捂着脸。于渃涵开的是他原本那辆轿跑,车头大灯已经碎了,车屁股撞凹进去一块。现场只有于渃涵一人一车,没有另外的人,什么警察保险公司受害者通通没有。
于渃涵说她嫌对方太烦了,给了对方一大笔钱让他自己去修车,不要在这里烦她。警察也没法找她麻烦,她又没酒驾,且认错态度良好,接受一切处罚,教育教育就过去了。
王寅看于渃涵两颊泛红,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于渃涵有点发烧。
他很是无奈地找人来把现场处理了,然后把于渃涵接回了自己家。于渃涵在车上小憩了一阵,到目的地时,王寅几乎是把她拖了出来。
“姑nainai,今天演的是哪一出?”王寅说,“你能不能自己走啊?我可抗不动你。”
“你怎么这么废物?”于渃涵骂骂咧咧地说,“老废物。”
“嘿,我好心去救你,到头来还得被你骂废物。”王寅说,“你生病了,吃过药应该好好在家里休息,怎么还跟大马路上开车玩?”
他说着打开自己家门,里面灯火通明,电视还开着,看得出来他离开时非常匆忙。
于渃涵瘫倒在沙发上,问:“小飞呢?小飞没在?”
“人在剧组拍戏呢。”王寅翻箱倒柜才找到了点药,递给于渃涵,“今天你跟这儿住吧,吃点药睡觉。”
“我没事儿。”
“你没事儿给我把车撞成那样儿?”王寅无语,“大姐,你开的可是我的车诶,多大气性往树上撞?谁惹着你了?”
“没有,我就是吃药了开车犯困。”于渃涵说,“现在没事儿了。”
王寅说:“你就庆幸自己没撞着人吧。”
此时,于渃涵的电话响了,王寅撇了一眼,是高司玮的名字。但几乎是一瞬间,于渃涵就把电话给挂了。后面高司玮又打了几次,于渃涵干脆关机。王寅大约知道这里面又有故事了。
“你家里有酒么?”于渃涵说,“咱俩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儿喝酒了。”
王寅问:“你疯了啊?还记不记得自己吃什么药?头孢就酒,一喝就走?”
“我是傻逼么?连自己吃过什么都不记得?”于渃涵说,“你少他妈跟我这儿废话。”她干脆自己去王寅的酒柜前,从里面拽了一瓶最贵的出来,直接开了瓶盖,拿了两个杯子各自倒上。
王寅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于渃涵,只能陪着于渃涵喝酒聊天。
他们确实许久没有这么在一起过了。
第54章
从酒杯里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好像那些烦恼也好快乐也好,都可以通过体ye的折射而变得抽象,彼此混合在一起,彻底印证“能量守恒”定理。
于渃涵喝了一杯酒,感觉自己脑子反而更清醒了一点,感觉那些发烧时用白酒擦身体退热的土法子还是有些道理的。
她慢慢捋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从开车撞树往前倒,全都是有关高司玮的片段。她又开始感觉头疼了,眉头紧皱在一起,那些画面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团乱麻,让她本能的产生抗拒感和无力感。
一切都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我累了。”于渃涵把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平躺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她在想,王寅也真的是个很没劲的人,家里的吊灯发着平平无奇的白光,一点温馨的感觉都没有。
她自己的家里其实也没有。
“累了?累了就睡觉。”王寅指了指里面,“那屋没人。哦,你要是想睡沙发也可以。”
“我不是困。”于渃涵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就是觉得心累。”
王寅嗤笑一声:“谁不累?”
于渃涵长叹一声,把今天跟高司玮发生的争执向王寅讲了讲。末了,她说:“人的烦恼真是无穷无尽,到了这个岁数Cao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群不省心的,我每天闭眼之后回想一天发生的事情,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我也不止一次想跟自己说,别干了,不干不会死的,地球照样转,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张?哎,人应该永远活在十八岁,十八岁的时候连忧愁都是生机勃勃的。”
“不至于吧?”王寅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我岁数大了话密,我看你也挺密的。你十八岁的时候就没憧憬过以后的生活么?”
“没有。”于渃涵说,“我觉得我就应该在十八岁的时候死掉,这样就不会有朝一日变成三十六岁的老女人。”
王寅干笑两声,说:“那看来在年龄这件事上,咱们还真是男女有别。我小时候就特别希望自己赶紧长大,长大之后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利,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不会有跟人跟你说你太年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