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竖着耳朵倾听病房方向,好有什么问题的时候,自己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然而这一夜风平浪静,医生没有再组织抢救,护士也不曾发出惊慌失措的喊叫。直到暮色渐渐变淡,天空显出鱼肚白,然后橙黄的太阳慢慢跃出地平线,他才惊讶地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在室外呆了一整夜的苏嘉邦侧头看自己的父亲,试探着询问要不要进去?
苏志国摇摇头,直接起身朝外头走。他应该去公司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天上午必须得忙完了,因为下午他要出面主持妹妹的下葬仪式。
苏嘉邦想劝父亲去看看弟弟,然而苏志国根本没有回头。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刹,直接开走了轿车。
无可奈何的大儿子只得自己一个人返回病房。昨晚还命悬一线的弟弟这会儿像是已经从鬼门关里头返回了。他虽然有气无力,但插上的气管已经取下,吸着氧气的时候,他也可以维持正常呼吸。
刚从中帼大陆来的表妹跟她的男友正坐在床边跟小弟说话。
昨天脸色瞧着还发青的弟弟,此刻可以说是红光满面,不是发热造成的chao红,而是整个人都陷入到极致的兴奋中。
跟他一比起来,没有化妆也没有休息的母亲瞧着倒更加像病人。她面容憔悴,呆呆地坐在屋角的沙发上,目光始终盯着小儿子的脸。
可惜的是,被她倾注了全身心关爱的人却根本顾不上看她。
“你见过主席,还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苏嘉恒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兴奋以及强烈的嫉妒,“你们一块儿,在一张桌子上?”
何东胜点头:“主席都是跟工作人员一块儿吃的。他吃饭不讲究,杂粮混着大米一块吃。rou吃的少,主要是蔬菜。”
苏嘉恒兴奋得难以自抑:“对,主席是永远跟人珉在一起的。他不是霸王,他不贪图享受,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他才是最伟大的人,他是真正接近于神的人。不是我们要神化他,而是他就是这样的伟人。”
年轻的富家子满怀羡慕地看着青年农珉,“你们真幸福,你们竟然可以距离主席那么近。我真后悔,当时我也应该参加美帼进步大学生代表团的。说不定,我会跟他们一样,得到主席的接见。”
余秋摇头:“没有,当时接见他们的是总理。对了,我想问问你,你病好了以后打算怎么做?”
苏嘉恒不假思索:“当然是回到我的战场上去,跟我的同志并肩作战,将美帼人彻底赶出去。”
余秋抬眼,平静地看着他:“在此之后呢?美帼人很快就会被赶走,他们已经从越南撤军。主子一走,柬埔塞的傀儡正权也会随之倒塌。也许等不到你病好,美帼人就已经离开了。”
苏嘉恒懊恼不已,如果不是父亲强行将他带回来,说不定他还能够参加胜利的庆典。
余秋立刻严厉地批评他:“你参加格命,同美帼人作战的原动力难道是为了欢庆?没有庆典,就让你如此难受?”
苏嘉恒瞬间就回到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会场上,他羞愧难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贪图名利。胜利是属于人珉的,我不应该沾沾自喜。”
苏嘉邦在病房外头听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桀骜不驯将他们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的弟弟,当着这个外来表妹的面,居然如此毕恭毕敬,甚至像个小学生一样,心甘情愿地接受训斥。
他这种顺从到近乎于卑微的态度似乎取悦了余秋。远道而来的格命使者满意地点点头:“你能有这种觉悟,我很高兴。那么,请继续回答我的问题。虹色高棉格命胜利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苏嘉恒瞬间陷入了茫然。他这几年功夫已经完全投入到反抗美帼帝帼煮义对柬埔塞的侵略战争中去了。现在,战斗即将结束,他要做什么呢?
对,解放全人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的根源就是美帝帼煮义。不管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不管是珉主党还是共和党在选举中获得胜利,他们的本质都是侵略。
他们在越南跟柬埔塞吃足了苦头,肯定会将魔爪伸向别的地方。假如想要阻止他们的恶行,那就必须从根源上截断,推翻帝帼煮义暴正,让美帼人珉也加入到社会煮义大家庭。
苏母手中抓着的苹果跌落到地上。她惊恐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病房外头的苏嘉邦更是震惊得难以自抑,差点儿叫出声。
他想做什么?弟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除了在美帼□□示威以外,他还想推翻美帼正府?像在柬埔塞一般,用枪支弹药摧毁美帼正权?
苏嘉邦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震惊了。可更让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那位从虹色中帼来的表妹居然点点头:“没错,终将有一天,全人类都会进入公产煮义社会。这是人类智慧的选择,因为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苏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死死瞪着余秋,这就是这个虹色中帼来的外甥女儿帮她劝儿子的方式?好不容易从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