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道:“称心如意了呢他,摆脱了家庭也扔掉责任。当然,更如意的该是我。”
林然简单地将他上下一瞟:“以后?Mkhitaryan?的宴会上都不会有他,他不屑于林家的也不再成为他的庇护,这一切或许还要归功给你。”
桑野抿紧嘴唇,林然绕过他低头笑了一声讽刺的:“多谢。”
桑野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发慌。
费迪南正在和?Mkhitaryan?先生阔论,女士们和先生们优雅交谈。
桑野眼前出现一张张假面舞会的面具,华彩羽饰背后是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它们像是洞xue里的赤目蝙蝠,像是虫蛾磷翅上诡异的眼纹。
笑声都在嘲讽,推搡着冷眼观瞧他的惨状。
磁盘卡带一般发出耳鸣声响,费迪南的声音和他之间像是隔了水,隔着水波纹看见的像是林烝的脸。
他躺在夏日洒满阳光金箔的泳池里,有粉色火烈鸟形状的气垫床,灿烂的、鲜明靓丽的颜色隔绝在水面之上,透过气泡他看见天青色也看见闪烁着七彩的光斑,林烝的手伸进水里来捞他——
费迪南往他肩上一拍:“想什么呢和你说话走神。”
“嗯……”返程的路上车速不快,桑野回神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费迪南张了张嘴:“我说了半天你都没听?……算了。你是不是累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因为林的那位姐姐吗?”
“嗯……”桑野持续走神,下意识地敷衍。
费迪南道:“她可真是傲慢,不过在圈子里这样的人也不少见,大小姐嘛,别理她。”
费迪南笑说:“这么一比,林还好一些,不,那是太好了,至少林不会这么明显地把喜怒挂在脸上,也不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都是一家人,智商差距有点大啊!”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桑野忽而转头问。
费迪南一愣:“我该知道什么?”
桑野冷眼看他,费迪南觉出压迫感,紧张地笑起来:“桑,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年你的性格越发沉稳了?和之前很不一样,总沉着个脸色,倒是和林有几分相像。你这样让我有些担忧,之前的那位心理医生……”
“别提心理医生,”桑野打断他,“林烝到底怎么了?他做什么了?”
“在意他做什么?”费迪南皱起眉头,“你已经回来了,决定抛弃过去就别再在乎其他,你就当……你就当他是你从前的情人,我看你可没有安抚前任的习惯。”
费迪南拍拍他的肩:“别在意。”
桑野把他的手甩开撞在椅背上,费迪南惊讶地看着他:“反了你了,还敢打舅舅!”
汽车刚刚停好,桑野大跨步出了车门,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
费迪南朝司机熟稔一笑:“你说他这是何必呢?”
费迪南当然没期望从司机那里听到答案,把空间留给桑野,带着他的阿富汗犬遛弯去了。
“你碰上林然了?”许卿笑了笑,“她的话你也信,林煦把她当个洋娃娃,她能懂什么。不过林烝……他的确是和林家断了关系,你也知道,他对林家本来就没什么眷恋。”
桑野呵了一声:“最早一次我在Mkhitaryan?的宴会上看到他,他和他爸相处得还算好?没什么眷恋怎么前些年不断呢?”
许卿淡淡笑了一下:“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桑野被他激得发怒,倏然起身打翻了身前的咖啡杯:“没有关系?你敢说没有关系吗!我都知道了!林烝他就是个蠢货!我的事情要他管什么!以为自己是桑家纪检委吗?他扳倒一个张德明不就是为了把桑秦给剥出来吗!有必要吗!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卖他的股份做这事是有病吗!他这个疯子!”
他一连串的话让许卿在电话那头呆住,服务生快速走到桑野面前,小声劝说着,眼神往他对面座位的年轻人身上一瞟。
桑野深呼吸向服务生道歉,压下心头难忍的愤怒,重新坐回去。
许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淡定:“辛期告诉你的?”
桑野冷笑:“承认了?”
许卿:“……”
桑野对面的年轻人喝了口咖啡,二十多岁的辛期渐渐褪去初见时候的稚气,在没有许卿的地方露出狼崽子逐渐锋利的牙。
许卿在电话那头揉了揉眉心:“辛期……他……”
桑野讽笑,把手机往辛期那边一扔。
狼崽子接过电话笑得很nai:“哥?……啊,我就在他旁边。”
许卿:“你怎么能、你告诉他这个做什么,林烝又不想他知道这些!”
“哥,”辛期笑得很甜露出小半犬齿,身后的尾巴摇了摇,“我错了。”
“你……”许卿拿他越来越没有办法,撑着头不想说话。
辛期搅动半杯咖啡:“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你就算瞒着,桑野想知道你们又能瞒他多久?我不太清楚你们的计划进行到了哪个步骤